余鹿僵硬的顿在原地,她看着母亲青色的眼窝和猩红的眼眶握紧了背后的手枪。
“女孩,一直待在房间做什么呢?”母亲说话间,猩红的血管在惨白的皮肤上格外的明显。
“我在画画,妈妈。”余鹿一边回答一边警惕着母亲,昨天还是正常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今天的晚饭可能要晚一会。”
疲惫再一次涌上身体,余鹿强撑着精神回答:“好的妈妈。”,她揉了揉眼睛,假装打哈欠:“我想睡觉了。好困哦。”
母亲双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着余鹿,“睡吧。”
余鹿缓缓将门锁上,躺在床上,母亲突然的异变让她内心涌起一股不安。
但是疲惫已经深深拖住了她的双腿让她无力挣扎,眼睛一闭上,余鹿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她看见母亲冷冷的看着自己,手臂异变为锋利的肢节狠狠朝自己砍过来。
余鹿躲闪不及,被狠狠劈开身体。
掉落在地上的脑袋看见了一个很巨大的生物。
那生物庞大得超出认知,像是由无数具尸体拼接而成。每具尸体都保持着生前的表情:恐惧、绝望、狂喜...它们的眼睛同时睁开,
"欢迎回家,女孩。"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余鹿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她看见自己的双手开始融化,变成黑色粘液滴落在地。
“咚咚咚——”
余鹿猛的惊醒。她的额头还有后背被冷汗湿透,发丝一缕缕地贴在脸颊旁,痒痒的,余鹿薅了一把头发。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不停的响着,余鹿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门,“妈妈?”
声音停止,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余鹿站在门板前,好像已经能够幻想到母亲那双冰冷的双眼就在门外默默注视着自己。
余鹿缓缓后退到窗户口,一旦有什么不对,她准备直接逃跑。
“该吃晚饭了女孩。”母亲说完这一句,门外再一次安静起来。
去还是不去,余鹿犹豫不决。
三秒后,余鹿决定去,今天才第二天,她必须要获得更多的线索才能安全渡过剩余的五天。
将手枪藏好,余鹿特地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母亲静静的坐在餐桌上,此刻略有些暗淡的屋内透着诡异的氛围。
余鹿连忙跑过去,仰起一个笑容:“妈妈,我来了。”
今天仍旧是蔬菜沙拉和三明治。
余鹿吃着三明治,偷偷看向对面的母亲,女人直勾勾的看着余鹿,那双蓝色的眼眸像被雾气弥漫,显的死气沉沉。
“妈妈,你不吃吗?”余鹿看着女人一动不动的模样。
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余鹿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胃口,她大口咀嚼着三明治。
就在这时,母亲的脸突然鼓了起来,随之身体一些部位也膨胀起来。
余鹿愣住了,但是很快母亲又恢复了正常。她仔细看去,母亲的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游走。
而母亲就像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依旧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余鹿滑下椅子,“妈妈我吃完了,我要上楼画画了。”
马不停蹄奔向楼梯口,余鹿转头看了一眼,母亲又一次拿起对讲机,沉默的站在门口。
余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上前,她看着母亲:“妈妈。”
母亲慢悠悠的低下头,和那双湖蓝色的双眼对视上,余鹿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感觉。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余鹿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妈妈,你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母亲没有回话,她猩红的血管在惨白的皮肤上显的愈发恐怖。
她似乎想去了什么,拿起一旁衣服下的一个盒子。
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余鹿瞬间警惕起来,母亲打开,里面是一只小鸟,它看见母亲的那一刻开始狂叫不停。
余鹿紧张的抬头看着母亲,对方只是低着头将盒子盖上,鸟叫声顿时消散。
“这是,鸟。”
母亲终于出声,声音却变得嘶哑不堪,就像钝器在木板上滑动。
余鹿最终还是接过了盒子,她回到房间反锁房门,余鹿紧靠在房门上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确认安全后余鹿尝试着打开盒子,里面的小鸟只是安安静静的舔着毛,余鹿伸手进去戳了戳它,它也只是呆呆的歪着头。
它似乎在观察着余鹿,观察完后又开始自顾自的舔毛。
这一瞬间,余鹿突然心领神会。
她好像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给她鸟了。
或许鸟可以帮助她规避一些危险,小动物的直觉总是很灵敏。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给她这个呢,难道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吗。
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余鹿开始收拾屋子里用的上的东西,她拿起药开始往包里塞,塞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可是她还能去哪。
余鹿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浓郁的黑色浮现在外面。
只要在这附近,迟早都会被母亲抓住。
又或者会像今天那位自杀的男人一样被人强行进入屋内。
无论哪一个结局都是死,既要躲避人,又要注意不能陷入幻觉。
余鹿收拾完东西,陷入了深深的焦虑,我真的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