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洵之告辞了众人,先行一步离开回了定远侯府,将几人稍后要来侯府的事轻描淡写的告知了其父定远侯。
定远侯也刚从宫中回来不久,刚换下朝服就听傅洵之说了此时,又喜又恼道:“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提前商量一下,好让人提前准备,人都快到了你才说,怠慢了陛下殿下该如何。”
傅洵之不以为然道:“还准备什么,他们来了让他们自己玩就是了。”
“哪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定远侯横眉道,“都这么大了一点分寸礼数都不懂得,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陛下殿下都来了,可不要比平时更加周到些...”
“哎!爹!”眼见定远侯又要长篇说教,傅洵之不耐打断道,“今日无需将他们看着看作天子储君,就当是母亲好友的孩儿来玩,当作晚辈看待就是,无需太过拘谨。”
定远侯一时语噎,半晌,叹气道:“本该是如此,若是你母亲还在,就该是如此了。”
夏璟言夏璟熠一行人陆陆续续到了侯府,追风到了立即在院子支起了四方桌子拉人推牌九,严知行自然在列,夏璟言、夏璟熠、夏璟晏三人对输赢的态度实在是差点意思,追风问都没问就把三人排除在外了。
追风预拉傅洵之上桌,傅洵之以不想欺负小孩为由拒绝了,追风又看向白榆、南星、扶光三人,三人分别是傅洵之、夏璟熠、夏璟晏的贴身侍卫,南星扶光两人以要守卫主子安全为由也拒绝了,只有白榆欣然接受坐下。
严知行、追风、白榆三人依次坐下,追风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对着院内之人思索半晌,犹豫着拉谁来玩,正此次,一高大人影倏然在对面坐下。林峥敲了敲桌子,道:“来,我陪你们玩几把。”说着,将几枚钱币仍在桌上。
有人主动加入,三人自然是欢迎的,只是看到林峥扔了几枚钱币在桌上,明显是要将这几枚钱币当赌资的意思,他们三人面前放的银子虽有多有少,但也都是白花花的碎银子,因而见到林峥这么个不差钱的锦衣卫指挥使只扔了几枚钱币,不屑道:“林指挥使你也太小气了,就拿几枚铜币打发我们?”
林峥闻言啧了一声,嘴角带着轻蔑的笑,道:“等你们能把这几枚赢走再说吧。”
“......”林峥表情如此散漫而语气又如此傲慢,三人一时只觉得受到了侮辱,气愤之下斗志愈加刚涨,追风冷哼一声,仰了仰下巴道:“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呵呵。”林峥笑而不语,只敲了敲桌子催促几人快点洗牌发牌。三人受到挑衅,情绪高昂,迅速开了第一局。
第一局,林峥胜。追风看着林峥的天派加杂九自己的双长三?,安慰自己第一局而已,没事。于是信心满满的开了第二局。
第二局,林峥胜。才两局,很正常。追风又安慰自己,开了第三局。
第三局,林峥胜。追风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悄悄抬眸打量了林峥一眼,只见林峥依旧噙着笑一脸散漫。
肯定是巧合,追风暗道,于是第四局、第五局...第十局。
第十局,林峥胜。追风眉头紧皱,将面前散落的银子愤愤推了过去,继续开了第十一局。
第十一局,林峥胜。追风不甘,接着第十二局、第十三局....第十八局....
第十八局,林峥胜。追风盯着林峥的双天牌好一会,忽地起身指着林峥嚷道:“不可能!哪有人一连十八局都胜的!!你出千了?!是不是?!你肯定出千了!”
“就是,手气再好也不能一局不输吧!”严知行也愤怒附和道。
“玩不起就搞污蔑是不是?官场上这一套可被你们玩明白了,”林峥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看着三人,“讲话要有证据,污蔑朝廷命官罪名可是很严重的,轻则杖刑重责抄家,你俩想受哪个?。”
“你!!”追风气结,脸憋得通红,半晌道,“等着!”
“怎么了?”几人的嚷声吸引了一旁喝茶的傅洵之夏璟熠夏璟言夏璟晏几人,几人闻声走来,见追风严知行两人面色通红,额头眉间青筋突起,白榆委屈巴巴的盯着桌上的骨牌和银子,而林峥满面吹风的仰靠在椅子上。再看几人面前的银子,追风严知行面前的银子只剩一小片,平摊在桌上,白榆面前就剩可怜兮兮的几小颗碎银子了,再看林峥面前,碎银子堆起来山,原本的几枚铜币被埋藏在山底,早已看不见。
几人过来扫了一眼,便猜了个七七八八,傅洵之啧了一声,对林峥道:“老林,你怎么回事,连小朋友都欺负。”
“是他们技不如人,”林峥笑道,“输不起还学着别人玩起赌博了,我帮你们教育教育小孩。”
“公子,”白榆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傅洵之,欲哭无泪道,“全输光了。”
“没事,”傅洵之慈爱的拍了拍白榆的头,道,“看你家公子全帮你赢回来。”
“嗯。”白榆惨兮兮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傅洵之,傅洵之坐下,侧头对林峥微微一笑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