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淡漠也不够彻底,更像是夹杂私心的安抚。
祂祂起初设想,这可以只是一个安慰的拥抱。
……但祂好像无法控制,当她们的肌肤彼此相贴,帐篷里的温度就开始急剧攀升。
祂的胸口,紧贴着女人的背脊,分享着女人的心跳和体温。
这个角度好极了,祂一低头,就能看见世界上最柔软的的峰峦,等待着风或雨或触手的到访。
触手就着薄薄的汗水,漫过女人的肩峰和锁骨,填满她的掌心和肘窝。
幸好她还没有换上干净衣服。
和触手过于光滑的表面比起来,女人的皮肤像某种磨砂质地的玉石,被抚摸时,会发出微弱的摩擦声。
祂祂记得她身上的所有伤口,也知道所有让她快乐的方法。
触手用轻柔腻滑的顶端,揉搓着她耳朵上的每一块软骨,每一道沟壑,甚至耳朵背后最隐秘的细褶。
女人的双手也被触手锁住,吸盘紧贴着她的掌关节,不断抚弄软茧和皮肤之下,那两颗惹人怜爱的腕豆骨。
吮吸,拉扯,戳按,轻捻。
女人似乎在叹气。她仰起脖子,将头靠在祂肩上,露出下颌与脖颈相连的修长曲线。
触手爬了上去。
触手依次撩动那片紧致的肌群,胸锁乳突肌,肩胛舌骨肌,胸骨舌骨肌……像在拨弄琴弦。
于是祂最可爱的乐器,在祂怀中颤动,喘息,发出足够动听的低吟。
“……给我一个愿望吧。”祂祂再次乞求。
祂看见女人朱唇轻启。
祂期待着女人口中即将吐露的字句——
“快来人啊!救命啊!”帐篷外头突然传来大喊。“小梅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能不能把这个不懂事的小梅从故事的剧本里删了!!
雨停了下来,但草地已然湿滑。
所有人都穿上衣服,围到悬崖边。
几十道手机电筒的照射下,小梅躺在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一处平台上,嚎啕大哭:“署长,Shay姐,快救救我!我的腿摔断了!”
山壁太过陡峭,几个男警察试着往下爬,差点也跟着摔下去。崖壁上生长的灌木,又挡住了他们试图抛过去的绳索。
“这可怎么办呀,”署长大姐急得火烧火燎,“现在找人,带上装备过来救援,怎么也要天亮才能到了。”
小梅在下面哭得更伤心了。“等到天亮,我的腿都烂了!”
“我表妹是登山高手。”郑心妍忽然开口。“她应该能爬下去,帮小梅系上绳子。”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转向祂祂。
“真的吗?”
“表妹,你可以吗?”
祂祂对上郑心妍的视线,女人只是淡淡地扬起眉毛。
好吧,好吧。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祂祂双手叉腰。“没错,我就是登山高手!”
借住夜色的掩护(可以悄悄伸出触手),祂祂很轻易地下到小梅所在的平台。这个年轻的女警运气很好,稍微再偏个几十厘米,她就会直接摔到山脚底下。
祂检查了小梅的伤势,确实伤得很严重,骨头都露出来了难怪她哭得这样伤心。
“嘿,听我说。”祂祂看向小梅的眼睛,开始一小段催眠表演。灰色的云雾,在祂眼底聚散。“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只是你的错觉。”
触手轻轻拂过她鲜血淋漓的伤口。血□□合,生长,痊愈如初。
小梅眨眨眼。“对哦,我没有受伤!只是摔疼了而已。”
她揉揉脚踝,从地上爬了起来。
祂祂把警察们放下来的粗麻绳,系在小梅腰上。全靠那些和刑警女士的深夜游戏,祂祂现在十分擅长打结。在绳索的帮助下,小梅很快就爬回了地面。
人们都围到小梅的帐篷旁边,关心她的情况。
阿南却一把攥住祂祂的手。“你给我站住!”
噢,她看到了。
“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阿南震惊地看着祂。“你是什么怪物!!”
这可大事不好了。
如果被她发现的话……会给刑警女士惹上麻烦。
祂祂露出大概四分之一张真实的脸,朝阿南做了个鬼脸。“睡一觉吧,你只做了个噩梦而已。”
在人类的眼里,那看起来像什么呢?
泥沼,深渊,或者流淌的弗兰肯斯坦。
总而言之,足以让目睹者陷入短暂的精神错乱。
祂祂花了好些功夫才把昏迷的阿南拖回她的帐篷。真是死沉死沉的一个人。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夜。
祂得劝劝署长大姐,团建这种危险活动还是不要再搞了!
走出阿南的帐篷,祂祂正好碰上郑心妍。
“她还好吗?”祂祂问。那个想在悬崖边拍照片,结果一不小心摔下去的家伙。
郑心妍点点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谢谢你。”
并不需要向祂道谢,祂又不是不求回报的傻瓜。祂只是和人类做交易的商人罢了,以货易货,公买公卖。
“嗨呀,我们还没有讲价呢。”祂祂忽然想到,绝没有沾沾自喜。
用了混沌的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
刑警女士不以为然。“你要什么?”
祂祂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个吻?”女人猜道。
大错特错!
祂祂弯起嘴角。“我要……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