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遥假装专心扒着早饭,脖子上的金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听着。"阎玦一把按住和遥那只想去摸珠子的手,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珠子若离身超过三息,你心脏上的阳契就会暴走。"
和遥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震住,手指僵在半空。阎玦的掌心冰凉,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
"暴走...会怎样?"她小声问。
阎玦松开她,指尖在她心口虚点一下:"先是经脉寸断,接着五脏俱焚,最后——"他眯起暗金色的眼睛,"魂飞魄散。"
和遥倒吸一口冷气,脖子上那颗琉璃珠突然变得滚烫,烫得她差点跳起来。
"它、它怎么还会发热?!"
"正常反应。"阎玦面无表情地解释,"珠子与你的心跳共鸣。"他忽然俯身凑近,近到和遥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彼岸花香,"从现在起,三条规矩。"
和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第一,"他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指甲泛着银色冷光,"永远、永远不要摘下来。除非你想体验昨晚心脏烧穿的滋味。"
"第二,"第二根手指竖起,“别让它沾上血。人血、鬼血、妖血都不行。”
和遥下意识捂住珠子:"为什么不能沾血?"
"血会污染琉璃的纯净,削弱压制效果。"他顿了顿,"更可能引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第三,"阎玦的第三根手指迟迟没有竖起,反而用指尖轻轻摩挲过珠子表面,"如果你突然有任何变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和遥瞪大眼睛:"这算什么规矩?"
阎玦收回手,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提醒你该逃命的规矩。"
"还有问题吗?"阎玦问。
和遥咽了咽口水:"洗澡也要戴着?"
"戴。"
"睡觉呢?"
"戴。"
"那要是——"
"戴。"阎玦打断她,"我说了,任何时候。"
和遥撇撇嘴,小声嘀咕:"比老妈子还啰嗦..."
阎玦耳尖一动,显然听见了。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突然伸手轻弹了一下那颗珠子。"叮"的一声脆响,和遥只觉得心口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又痒又麻。
"记住了,"
"你的命现在拴在这颗珠子上,也拴在我手里。"
珠子在他的触碰下泛起涟漪般的青光。
他转身走向门口,黑色毛衣的背后突然翻涌如雾。
“诶,你去哪?”和遥一时情急的问。
“回一趟冥界,凡事等我回来。”
“记住我说的话。”他转身化作黑雾消散,声音却留在她耳边。
和遥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做了个鬼脸,低头打量那颗珠子。它现在恢复了平静,内部金丝随着她的心跳有规律地明暗变化,像在呼吸。
"真是个怪人..."她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将珠子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她鬼使神差地把珠子贴到唇边,轻声说:"知道了。"
珠子突然亮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与此同时,已经回到冥府的阎玦猛地按住自己后槽牙,那里传来一阵奇异的刺痛——伴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阎玦盘腿坐在冥玉书案前,《冥契溯源录》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幽幽蓝光。他右手持笔在虚空中勾画着晦涩符文,左手却拿着一包黄瓜味的薯片——这是今早在和遥客厅零食架上顺的。
"阴阳契,相生相克..."他皱眉念着古籍上的文字,不小心把薯片渣掉在衣服上,"啧。"
正当他试图用清洁咒处理薯片渍时,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殿下!紧急公文——!"判官李治野风风火火冲进来,身后跟着抱着小册子的小海。
空中的古书哐的砸在桌子上。
阎玦迅速把薯片往身后一藏,板起脸:"不会敲门?"
“我什么时候敲过呀?”李治野故意天真的问。
阎玦:“……”。
“说。”
李判官清了清嗓子,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就是来关心一下...您第一夜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