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祝芳岁身边坐下。吴桢的消息在五分钟之前给我发过来,大骂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女人。我回她说等她有‘色’的时候我也允许她轻我。吴桢回我一个呕吐的表情。
高峤的消息在这时候鬼一样插进来:年后有一出舞剧你要看吗?
青:什么舞剧?
高峤:《虞美人》,宁市一个比较出名的歌舞剧团表演的。
完全没听说过。
我放下手机,问正在小口小口喝药的祝芳岁:“姐姐,你爱看跳舞吗?”
祝芳岁被我问的发懵:“什么?你想看吗?”
“不想。”
祝芳岁到底在发烧,反应能力略有迟钝。她的嘴角一点点抬起,笑容很慢很慢的浮现到脸上:“我也不想。看不太懂。”
“我也是。”
说完这句话,我低头回复高峤:谁演的啊?好看吗?
高峤秒回:主演分AB角,A角叫李宜姿,B角叫齐逐鹿,你想看哪个我帮你留票。
青:哦——
青:哪个都不想看。
高峤:……
想到高峤无语的表情我就忍不住笑。手机放到沙发上,我接走祝芳岁的空杯,又摸一摸她的额头。
“还是有点烧。”
“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了。”祝芳岁仰头看站起来的我,“你回去吧,过年呢,和你家人在一起。”
我摇头:“没事。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讲究。过来找你之前我也不在家里。”
祝芳岁还要推辞,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按住她的肩,让她躺好,“别让我担心了好吗?”
祝芳岁乖顺的躺回沙发,拽着小毯子盖到自己的小肚子上。我往厨房去洗杯子时,她在我身后笑着梦呓:“你好像高峤。”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走,“姐,我不爱当替身。”
“我没——”祝芳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解释又卡在喉咙里。
我洗好杯子从厨房出来时,祝芳岁已经脸颊红红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把她的小毯子又盖了盖,坐在她身边重新拿起手机,翻出前段时间吴桢推给我的算塔罗的女生的微信。
难为她大过年也肯帮我算塔罗,开始之前我给她发了一个红包,然后根据她整理出的我的诉求,在心里提问:我和祝芳岁之后的发展会如何。
问题默念了几回,对面让我在1-80里随便选三个数字。我选完后等一会儿,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三张塔罗牌。我看不懂,等着她解释时靠在沙发上,被祝芳岁家的地暖烘得昏昏欲睡。
即将沉入睡眠时,她的解释来了:‘感觉,这个姐姐,心里乱乱的。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好像觉得她有点搞不定你,面对你的时候有点没自信。’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正在睡觉的祝芳岁。她睡得不安稳,嘴巴微微嘟起来,眉毛皱着,好像还在为刚才睡觉前说错的话有些歉意。
‘她觉得你做得有些事情不在她的把控之中,而且这张牌,她觉得有点挫败。’
青:挫败?
二十四小时能算塔罗:对的,还是她觉得搞不定你的意思啦。她是知道你喜欢她的,但是她觉得你要的东西她给不了。
我要的东西她给不了——我感觉到我的脸部肌肉扭曲,挤出的是一抹苦笑。
从头到尾,我想要的只是她的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