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了灵植的,慢点喝。”
陆乐在他边上撑着脸,此时表情无奈地伸手戳了下丘冬喜的脑门。
一听有灵气在里面,丘冬喜眼珠子就亮了,咕嘟嘟就要都灌嘴里。
陆乐早有预料,一垂眼给他爪子抓住了。
丘冬喜默默放下杯子。
尾巴却还是不服气地翘着。
他其实离境界巅峰还有点距离,喝一点是没问题的。
陆乐似乎把酒楼里能点的都给点了一遍,丘冬喜开始吃的时候才发觉上菜的人就没断过,流水似的从外面一串串进来,碟子落在桌案上一点轻轻响。
他吃不了多少,但是看见新奇的菜色还是会伸筷子夹。
放嘴里,然后就被辣的脸一皱。
也顾不上被陆乐幸灾乐祸地嘲笑,扭头赶紧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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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戏台开始咿呀唱戏的时候,丘冬喜正趴在窗户边看。
那台子修的极为精致漂亮,挂着金色流苏和饰品,顶上随湖风飘荡的长绸色泽鲜艳,漂浮在湖水上轻轻荡漾,周遭点了大大小小莲花灯,可台上站着的人却稳当自如,像是站在平地上。
这要么是功夫了得的,要么是修为不错。
丘冬喜盯着戏台上一身戏衣琳琅满目的人,从对方堆满了刺绣的袖口,一直看到发顶微微晃着光的沉重头冠。
忽然,他乌黑瞳孔顿了下,恰好停在戏子额头中间的那枚嫣红秀丽的花纹上。
那花纹每一笔都熟悉,花瓣展开,盛放又娇艳。
是一朵合欢花。
就在丘冬喜紧盯着那朵花纹的同时,下方戏台上表演的人似乎敏锐察觉到他的视线,竟是也猛地抬起眼,一双风姿多情的眸子上挑着,与高处丘冬喜对视上。
丘冬喜心跳倏忽一停。看见了戏子微微笑起时,眸里一闪即逝的了然。
被发现了。
他一下子缩回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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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的时候,果然和那个魔修说的一致,陆乐把城池里要解决的最后几人解决完,就收拾了些必要的物件带着丘冬喜要换地方了。
“那这些呢,都不要了吗?”丘冬喜看着卧房里各类昂贵上乘的家具,又望了望墙壁上那张初见时留给他深刻印象的白蛇挂毯。
陆乐把银链扣在丘冬喜的项圈上,另一端缠在掌心好几圈,看也不看那些物件。
“不要了。买新的。”
而后抱着小土狗从高塔楼顶一跃而下。
新城池距离魔道主教宫显然更近,妖修肉眼可见的稀少,大多是魔修出没在街道。
气氛也随之渐渐肃穆安静了许多,不似先前城池那般热闹喧嚷。
丘冬喜身上披着一件保暖用的法袍,路上基本都是被盖的严严实实的,此时从布料底下钻出一点脑袋。
街道的色泽几乎都是暗色,连普通百姓住的屋舍都一致用了黑砖,有披着黑袍红袍的魔修三三两两在穿梭,马车前面的灵兽瞳孔鲜红,正躁动不安的甩头,像是某种凶兽。
“陆乐。”他现在已经敢直呼蛇妖的大名。
“要去哪里?”
陆乐依旧走路,漫不经心回了句。
“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