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报应还是会报在身上。
丘冬喜之后再没讨得半点好,大多数时候根本没几乎喘息,更别说去当着阴九的眼皮子下修炼。
实际上他是没料到阴九是知道合欢宗一层的。
本以为擦枪走火是能讨到一点修炼的好处,丘冬喜太急了,丢的修为已经是第二回,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次次抓住了破境的机会又掉下去的。
他想靠着混乱里睡一回打消阴九的思绪,哪怕是顺带引出点对方的怜悯或者别的什么都行,只要能把当下这一遭搪塞过去。
但是他忘了,阴九这些年是混迹魔宗的。
可是都到这个份上,也已经没回头路。
他可能要用上十分的努力,才能得到一回对方赏赐意味般的允许,于是对方的灵息开始大批入体,几乎是粗暴蛮横,不给丝毫缓和的空袭,而丘冬喜必须抓紧机会。
但若是阴九有意想折腾他,也能再来一次,轻易把他千辛万苦得来的灵息尽数抽去,不留半点。
于是丘冬喜会十二分的主动再努力,以求高高在上的元婴不要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灵息夺走。
阴九便要欣赏他那副不得不强撑身体讨好求人的样子。
丘冬喜不觉得有什么,是狼狈可怜了些,但终归有收获。尴尬的是他确实没太多体力,讨好的姿态做不到完整就脱力下来,总是软趴趴倒下来或者脑门磕到阴九胸口,把自己弄得更狼狈,反倒惹来阴九嘲讽的轻笑。
于是对方就消气了些。
再度俯下身,吻就压在了他嘴上。
也不再折腾了,干脆让丘冬喜老实躺平或者受着,其余的动作都被阴九接过。
只是累。
一番下来,丘冬喜累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喘。
好在阴九还不打算弄废他,纯粹的雷灵息,就算是指缝里施舍来的,也够丘冬喜吃到了练气巅峰。
只是过程刻意被拉扯的绵长而艰难。
他不敢去想往后的该有多麻烦。
第二次之后,少年大约是真的没有精力,昏睡过去。
一身痕迹连带着有些凌-虐的青紫和红肿,脸上泪痕,发丝也乱,几乎是糟糕的模样。
青年坐在他旁边,神情冷淡,姿态散漫擦一把通体暗沉的剑,碎散黑发遮挡着一些表情,眼睫下黑沉沉的瞳仁不知在想什么。
丘冬喜在这种可怖的沉寂里分毫不知,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似乎是有点冷了,他身子蜷缩了一下,无意识往旁侧散发热源的阴九蹭过去。
那只纤细白皙的小臂无意磕碰了一下长剑的背段,指痕握出的淤青一下子感到了疼,丘冬喜缩回胳膊,在睡梦里发出点茫然的哼唧声。
阴九顿了顿,剑挪开了些。
他再度低下头,目光瞥向一堆衣物里睡着的人。
丘冬喜原本身上搭着一件外袍,现下已然是彻底滑开了,露出一片布满痕迹的雪白背和肩膀,半个身子内侧贴在了阴九的腿,蜷的像一只虾米。发丝散乱,唇上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下巴也是泛红的。
青年就这样阴沉沉的看了许久。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已经扯了一件更厚的披风,盖了上去。
丘冬喜顺从缩进去,让自己被盖的严严实实,剩一张脸还露着,呼吸渐渐安稳。
阴九略感不耐似的收回视线,整个人几乎都散发出一阵更残暴的灵息。
但是没引起睡着的那个半分不稳定,范围控制的太好。
那把剑已经掉在地上了。
无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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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丘冬喜没能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他被小腹怪异的涨热给折腾的睁开眼。
阴九不知道人去哪了,整个石窟里安静漆黑。
丘冬喜满头大汗爬起来,四肢酸软的像刚长骨头一样。
这个感觉其实还是熟悉的,不是第一回。
灵七溢出。
他必须调整一下破境到筑基。
大概是阴九之前太粗暴,他也没精力去一点点处理那些雷灵息,导致拖延太久增加负担,现在才难受成这样。
丘冬喜冷汗淋漓的开始打坐,随着吐息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
等到终于彻底梳理干净了,他整个人大势已去一般沉沉呼出一口气,然后彻底瘫软下去。
指尖都没有力气再动。
不过到筑基了,且是二层。
少年眯着眼,埋在层叠的衣物里迷糊思索着。
也算是不枉费他那么辛劳的求来求去,这一趟下来其实收获尚可。
要是能一直按这个进度……
不。
丘冬喜黑着脸打断了这个想法。
一直这样,他早晚会被折腾死。
不过体力已经不允许他多思虑,很快脑海里就模糊起来。
可惜丘冬喜没能睡个几分钟。
“醒醒。”
冰冷的巴掌轻轻拍在他脸上,带着洞外风雪的寒意,直接把丘冬喜冰的睁开了眼。
阴九蹲在他面前,姿态散漫。
必然是刚从山洞外进来,身上的冷意竟然还是带了血腥味的。
那双眼珠像要吃人。
少年还在发懵,还带着红的眼眶像是含了一包泪,大约是真的困,爬起来后还是呆愣的,也没下一步动作,就真的只是醒了。正愣愣看着高自己一些的人。
但是阴九的那只手已经把他一侧胳膊扯着,整个人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