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不舒服,今日不去上朝了!”严明宸开口就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对,对,本…王身上还有恙!”姜若衡这才清醒了一半,她这样子如何去上朝,是自己去送人头吗?
“属下告退!”夏常这会悔恨无比自己为何来敲门,王爷难得和女子共处一室。
原来这个女子并没有说错,王爷真的对她另眼相待,夏常心里对王爷更是崇敬,在他们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这么个姑娘交好,难怪他不愿意接受任何一个世家贵女的示好,原来心有所属。
沉浸在王爷终于开窍的喜悦中,夏常没发现这个姑娘就是昨日拦车求王爷的那个女子。
“好了,继续!”言谈举止只要不是熟悉的人,姜若衡学了一晚勉强像个三四分,现在要学的便是朝中官员姓名。
“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都记得!”姜若衡又累又困,红了眼眶,想到这个人不让自己用他的眼睛哭,把泪意憋了回去。
“不记得也得记!”严明宸厉声呵斥,他教得憋屈烦闷,他一生未做恶,不敢行错半步,老天爷为何同他开这样的玩笑?
姜若衡头昏眼花,一下子要记住那么多人,她哪里记得住,以前背书不会背,她只要红了眼圈,爹爹就心疼的抢过她的书不让她读,想起自己父亲,她更是憋不住泪珠。
“好了,不背!”严明宸看见自己的脸哭得楚楚动人,他快要吐出一口老血,看不下去只好投降。
既然记不住只能他自己来了,他换上了夏常一大早就去拍门买来的男装,扮做小厮。
姜若衡这才不哭,有严明宸陪在自己身边,刚刚还慌乱的心才平静,她一个深闺女子,除了父亲和未婚夫,严明宸是她见过的唯一外男,叫她去面见满朝文武,不吓晕过去才怪。
刚坐下,转眼看见自己在拍扫着胸口,姜若衡像屁股被针扎一样窜起来:“你的手往哪放,登徒子,还不快松手!”
严明宸只是整理下衣服,这夏常不知道哪里买的这身衣服,胸口处折皱得厉害,他压了几下仍旧没压平。
听见姜若衡的惊叫他的手还压在胸口,不明所以的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手放下。
“你不要胡说,我是在整理衣物,你这丫头怎么长得这样,好好一件衣服看穿出去像什么样?”
姜若衡看见自己缩在一身男装里,粉面红唇,还有鼓囊囊的胸,这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
“我这个身子是女人,穿男装当然不合适。”刚刚只知道害怕,连严明宸去换衣服都没发现。
“你卑鄙,背着我换衣服!”
“你是想看我换?”严明宸冷笑,真当他是色中饿鬼。
“还是说你要来帮我换?”
姜若衡一下萎靡,她现在是男人,怎么可能看自己换衣服,也决不可能用男人这双手帮自己穿衣服。
“你换的时候有没有闭上眼睛,你手不准乱摸!”
吵吵闹闹,夏常听得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王爷不愧是王爷,满朝文武都疑心王爷是断袖,从没看见过他和哪个女子说过一句话,没想到王爷自有红颜知己。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不一会又传来低沉的惊呼声。
姜若衡这次是真的哭了,她只不过想更衣,按照平时习惯坐下,突兀的东西横在□□,脑海一片空白。
严明宸反应过来她惊叫的声音从内室传过来,他想也没想就冲进去。
只看到姜若衡低着头坐着,连他冲进来都没发觉。
“男人都是站着的!”
“谁让你进来的,你快出去,不能让我的眼睛看到!”
“起来我教你!”严明宸没去理会她张牙舞爪的吓唬,他得尽快帮她习惯作为男子的一切。
姜若衡麻木的走出来时,她到现在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恍惚的伸出手掌,咬了一口,会疼!
“你傻了是不是?”要咬别咬他的手。
“我不想要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王爷吗,你不是能叫很多人为你效劳,你快让我们变回来,我不要做男人。”姜若衡彻底崩溃,她双手捂脸放声大哭。
“我若能找到办法又怎会继续这样?”严明宸望了望自己的胸口,一向处事淡定的他都有些受不住,想到她也不过是个深闺中的小姑娘,突逢家变,又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灵魂转换,没疯已经很好了。
“那你把我爹放出来。”只要能将父亲救出来,她做什么都可以。
“姜向松与一宗贪墨赈灾银有关,就是天子,在事情没有查明真相时,也不能擅自放人,这样,如何叫那些在水灾中死去的百姓交代?”严明宸坚定,就算是自己的父亲犯罪,他也绝不会袒护。
“他不过是个小官,怎么能贪那么多银子?”姜若衡脸上还挂着泪痕。
严明宸撇开脸,不去看自己的脸红了眼眶挂着泪:“大理寺自会给姜大人一个公道,我让夏常叫人好生照看他。”
这已经是严明宸最大的让步了,他平生最恨贪污受贿官吏,官不能为民,还剥削民脂民膏,不处重刑,他愧对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