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钦的眼神亮了一下,他终于在这茅屋中见到了第三个人,他奋力坐了起来,对着金百万拱了拱手,说:“不知英雄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褚钦很久没说话,猛的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金百万看向褚钦,才发现,整个人应当很年轻,可能还没及冠,他好奇起来:“你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褚钦不想回答,只说:“这些不重要,烦请英雄杀了我。”
金百万咋舌,从褚钦一身的痕迹看得出他经历了什么,烧伤、刀伤、被侵犯,金百万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这么多都熬过来了,还要寻死?”
被仇恨包裹了太久的人,只需要一点点温暖就能打动,褚钦的脸上划过两行泪水:“在下实在是再无生路。”
金百万正色说:“疯狗咬人,不是因为人犯了错,而是因为疯狗就是要咬人,被咬的人也没什么好羞愧的,只是被咬了一口,有能力就把疯狗打死,没能力就好好过下去,人还是要往前看。这样看来,闫松此人空有一身医术,却实实在在是个败类,我这趟所求应当是求不到了。算了,替你报个仇吧。”
话音刚落,闫松进了门,他看到茅屋里来了个生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心口一疼,低头一看,一柄剑正插在自己心口。金百万缓缓抽出剑,闫松轰然倒地。
金百万回头笑着看向褚钦,褚钦只觉得天光乍现,命运终究是眷顾了自己一回,他一稽到底,痛哭失声。
金百万唤了侍从进来,从闫松的箱子里找了衣服服侍褚钦穿好。金百万往箱底看了一眼,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
褚钦看向金百万手里的玉韘和有些烧焦痕迹的褚家军腰牌,说:“这些是在下的东西。”
金百万激动地扶住褚钦双肩,道:“你是褚钦,褚将军。”
褚钦见金百万竟然凭借这两样东西认出了自己,也十分惊讶,随即又觉得苍凉,只道:“褚钦已死在宫门外那场大火里了。”
金百万叹息一阵,又高兴起来:“我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
金百万把东西递给褚钦,亲自背起褚钦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