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吴铭,连边鹤都目呲尽裂,这女人竟是赵小武。
赵怀安洋洋自得:“此女被我豢养八年,日夜恩宠。吴铭,你可认得她?”
赵怀安一松手,赵小武摔倒在地,又被兵士按住,吴铭下意识地要伸出手,在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只是紧紧抓住轮椅扶手,边鹤也将手放在了剑上。吴铭语速极快地说:“赵怀安,你是太子詹事,擅用私刑,囚禁无辜百姓,此事太子知晓吗?”
赵怀安见吴铭面色有异,更加肯定了心中判断。他挑眉:“可她不是无辜百姓啊,而是,褚家叛贼。吴铭,我现在怀疑你也是褚家叛贼。”
褚钦气得发抖:“证据呢?”
赵怀安笑了,挥挥手,兵士放开了赵小武,又推了她一把,说:“快走。”
赵小武跌跌撞撞往远处走去,赵怀安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把小□□,瞄准了赵小武,吴铭看了一眼边鹤,边鹤开始蓄力。赵怀安看了吴铭主仆二人,稍稍偏开方向,射出一支小箭,扎在赵小武脚下。赵小武被吓得一激灵,停下了脚步。
吴铭忙道:“我不是褚家军,赵怀安,你再怎么试探都没用。”
赵怀安不慌不忙,把□□递给吴铭,道:“吴铭,那你杀了他,我就信你不是褚家军。”
见吴铭不接,赵怀安牵过吴铭的手,掰开他的手指,将□□放到他手里:“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你也知道,太子是凭借八年前歼灭褚家逆贼,才坐稳东宫之位的,要想成为太子心腹,你不也得杀个逆贼,表表忠心吗?”
吴铭看向□□,当年就是这支□□,射穿了他的右腿。赵怀安指向赵小武:“褚家叛贼,人人得而诛之,你若不杀,便是同案。”
赵小武看向吴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狗贼,要杀便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吴铭抬起□□,瞄准了赵小武,赵怀安哈哈大笑,转过身去,准备欣赏赵小武的濒死挣扎。见赵怀安转头,吴铭马上转过□□,一箭射穿了赵怀安的腿。赵怀安应声倒地,几名侍从和兵士连忙来扶,边鹤长剑出鞘,先护住吴铭,大喝:“动手。”
几名武士自林中闪现,张弓射箭,一瞬间就射死了赵怀安的所有手下。赵小武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吴铭随手将□□丢在地上,道:“赵怀安,这一幕,你应该很熟悉才是。”
赵怀安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吴铭安安静静放在轮椅踏板上的双足,他再次看向吴铭的脸,觉得不可思议:“你,你是……”
吴铭坐直身体:“你兜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八年前被你杀掉的褚家军主帅,褚钦。”
赵怀安咬牙爬起来,指着吴铭说:“吴铭——不对,我该叫你褚钦才是,你今天走不了了。”
吴铭一排轻松:“今天走不了的人,是你才对。”
赵怀安笑:“我也没打算走啊,太子就要来了。”
东宫,看过赵怀安留书的太子急急奔出房门,大喊:“快,快备马车。”
城外树林,吴铭斜倚在椅背上,带着微微笑意:“赵怀安,你不会以为,只有你算到此处了吧?”他收敛笑容,“太子,不会来了。”
晏礼拦住了正欲上马车的太子:“还是皇兄的谋士厉害,仅仅一日,便助我参透了画中玄机,大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城外林中,赵怀安尤做困兽之斗:“我可是太子詹事,褚钦,你敢杀我?不怕太子降罪于你吗?”
吴铭轻蔑道:“在我眼中,你只是八年前断我腿,害我全军的凶手。”
赵怀安看着边鹤横在他面前的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你饶我一命,我只是照太子的吩咐做事啊……”
吴铭弯下腰,看着赵怀安:“你不是知道你错了,你是知道,你要死了。”
听到这话,赵怀安赵怀安竟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往林外跑去。吴铭直起身子,对着赵小武:“褚家军参将赵小武。”
一瞬间,赵小武的眼睛重新迸发出光彩,她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大喊:“末将在!”
边鹤笑着将手中的剑抛给赵小武,赵小武接过剑,转身一边大喊一边向赵怀安砍去,仿佛要将这八年的委屈全部吐出来:“褚家军军令:一忠明君,”一剑,“二护大云,”再一剑,“三卫万民,至死方休。”三剑。赵小武仿佛回到了她的战场,她举起剑,准备刺向赵怀安的心脏。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架华贵的四驾马车停在了赵怀安面前,赵怀安认出,这是太子的车驾。赵怀安拼着一口气爬起来,回头看向吴铭:“褚钦,你绸缪八年又怎样?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他转身向太子车驾拱手行礼:“太子殿下,他就是褚钦,吴铭就是褚钦,下官马上就去杀了他。”
马车里的人淡淡开口:“不用,我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