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卫氏做了好多腊肉,一家人都吃的好饱,穆娉旗的那份,陆梨芊本打算去送,不过鉴于误会重重,就让卫小妮去送。
据说穆娉旗胃口很好,应该明天就没事了,只是卫氏似乎胃口不太好,并没有吃几口,还有些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饭后陆梨芊在厨棚子洗碗筷,卫小妮凑过来叹口气。
她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心事都写脸上。
“小妮怎么了?”
谁知道迟疑看她,“没什么姐,你不用担心。”
她自己都说漏嘴了。
陆梨芊说你的她问,“什么不用担心。”
“有什么有姐在,把你愁成这样,我这个做姐姐的真不称职!”
陆梨芊作势要打自己。
卫小妮急了,拉住陆梨芊的胳膊,“姐,我说我说,你干什么好端端打自己啊。”
“是刚才我路过正屋……”
“我就听到爹和娘说……”
卫小妮说着话,双眼就发红,低头揉眼睛。
卫小妮这么伤心,陆梨芊当卫氏和陆昌山俩个人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却听卫小妮说,“他们说家里没什么钱两了,爹说娘快生了不能没肉吃,孩子生了没肉也没奶水,再有爹说秋收了交了税咱们的粮怕也不够,所以爹要出去打粗去挣肉挣粮。”
陆梨芊松口气。
原来因为这个。
不过也并没轻松多少,卫氏和陆昌山都太溺爱原主了,她穿越来以后大变样,变得懂事,这段日子为了让她“学好”,卫氏每天变着法的做饭,家里的吃食几乎天天像过年一样,估计把原本能吃到秋天的腊肉都吃完了。
再有,陆梨芊记忆中,原主好吃懒做,从前独自住在后山,要求卫氏天天给她做饭必须油水发,卫氏没办法,甚至和本家亲戚借了不少债,说好用粮食抵,后来有一年遭了灾,没还上,之后每年的粮食除了给官府交粮税,还要还债,陆家日子就是从那时候过的紧巴巴的。
看着卫小妮哭鼻子的模样,陆梨芊顿时愧疚,这段日子她觉得寻常的饭菜,其实是普通村人过年才吃得到的。
陆昌山虽然是村正,比寻常村人多领几个铜板,却也改变不了陆家是庄户人家的现实,况且还欠着债,天天吃肉能支撑到现在也不错了。
当然不止陆家,如今官府赋税太重,越来越重,整个红凹子村的人日子都过的并不好。
卫小妮忧心忡忡的,“爹有头疼的毛病,前面出去给米行打粗,太累还晕死过去人差点没了,姐你说爹这次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卫小妮握了握酸痛,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姐,娘需要人照顾,我想过了,我出去打粗好了,姐你留下照顾爹娘还有阿桃姐,我会努力赚钱给咱们家买肉买粮。”
陆梨芊,“打粗都是苦力活,你能做什么?”
“姐,我可以做丫头啊,听春花说,她一个远房表姐在咱们县做丫头,一个月有一百贯呢。”
乡下普通人家一家子一年的开销也不到五十贯,说起来做丫头赚钱,卫小妮眼里有了光。
“那么不成,你这么小,一个人出门在外怎么让人放心。”
陆梨芊看的心疼,拍拍她稚嫩的小肩膀。
安抚卫小妮,“这件事,你别操心了,姐来想办法。”
“姐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你就先别管了,你放心姐在,不可能让爹冒险出门打粗,你把心放肚子里。”
夜色如画,陆梨芊让卫小妮回屋睡觉,屋子口卫小妮又想到什么,转身摸摸陆梨芊的额头,“姐,你这里好大的青啊,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