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端和坐在椅子上惊讶地看着他冲出浴室,就一刻不带停打扫宿舍,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即使不太想和他说话,还是毫不吝惜夸赞地道“虽然今天轮到是赵浩晚上打扫卫生,但是你简直太棒了。”
等会儿午休前他洗澡之后,还会再拖一遍地,但是拖的次数越多,柳端和心里越舒服。
只是平时他一般都克制自己,也照顾舍友没有他的洁癖,一般当天安排的值日的人晚上拖一遍地,他自己早上上课之前打扫一遍,中午他洗澡再打扫一遍。
他难得感到欣慰地想,封行云虽然毛病多了些,但还是能听话,并且举一反三的。
柳端和决定把封行云在他这里降到负的好感往上提一提,虽然他总是带着打完球或者各种运动之后带着一身汗回宿舍,晚上打游戏打到一两点手机还亮光,甚至还不自觉地翻身,一百多斤的体重一动,就会让他们连在一起的床晃一下,让睡眠本就很浅的他总能感觉到,但是至少封行云还是有自觉性的。
他甚至每天洗澡完当天就把袜子、内裤自己洗了,不像另两个室友总是试图攒着,要他忍无可忍地提醒。
封行云嗯了一声,手拨动了一下拖把,把他来回对照着摆正,确认宿管进门第一眼的阳台绝对是整洁的印象。
柳端和翻页时还在想,他刚刚耳朵是不是红了?还是阳台的光照出来的问题。
封行云好一会儿才从阳台出来,坐回桌前也开始预习下午的课程。
他们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零俩个室友因为上午只有一节课,就一起出去玩了,他们两个关系一般,除了在家,柳端和也没有和人约着坐在一起吃饭的习惯。
到了十一点半,柳端和去校门口拿了家里保姆做好、司机送来的午饭,吃完在操场按惯例散步半小时消食,他再回宿舍洗澡,午休。
即使时间再紧张,宁愿不午休柳端和绝不可能忍受带着一天在公共场所上课和人接触、还有空气中的尘土和细菌,直接上床。
好在今天因为是下午第二大节上课,他还有充足的时间。
柳端和回宿舍的时候,封行云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宿舍。
他松了口气,要不是他们学校规定了大三之前不能在外租房,柳端和也不至于有洁癖还要难为自己去熬群居生活,宿舍没人再好不过。
把手机放在书桌上,他先去用洗手液洗了遍手,再在衣柜里拿出一次性的浴巾和换洗的衣服,用洗衣篮装好分隔开放置。
再垂眸仔细清点了一下要用的东西,柳端和才拎进去关上浴室门洗澡。
封行云刚刚去他们班班长宿舍交资料,因为马上就要交到行政楼,催的急,他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先去打印店打印出来上交。
因为宿舍隔音不好,封行云一进宿舍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他下意识望向浴室,他们宿舍只有柳端和有中午洗澡的习惯,封行云没有午睡的习惯,瞥了一眼门就收回视线坐在桌前打起了游戏。
激烈的游戏配乐让水声逐渐模糊不清,他正在和队友推塔,基地被点到只剩一点血皮,还没等他按下最后一下平A,浴室里突然传出“砰!”一声。
像是人摔倒的声音。
封行云霍地站起来,犹豫了一下问道:“柳端和,你怎么了?”
里面传来隐约的痛呼声,柳端和并没有听到外面封行云的询问。
从他的头上流出的血潺潺流进了地漏,失血带来的眩晕和头伤让他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的昏沉。
封行云又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封行云依旧没有得到柳端和的回应,一下就变了脸色,按照他面面俱到的性格,只要听到别人的搭话,是不可能没有回应的。
而他叫了他两声,按照学校宿舍的隔音,在浴室除了意外,绝对不可能两声里一声都没听到。
他大步地走过去,扳着把手试图打开门,但是锁芯并不动,柳端和锁了门。
他顾不得犹豫,后退一步,猛地一脚踹上去,声音很大,但他顾不得被隔壁宿舍或者宿管找上门。
门晃了晃,但并没有开,封行云再次后退一步,门砰地一声,发出一声巨响,他已经听到了走廊里有人开门问话的声音,“那个兄弟在打架?门都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