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拍打的声音渐渐小了些，海辰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腰侧。

只是小躺一会，海辰却觉得像是已经过去了很久。

距离床边不到两米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柜子，挡住一半刺眼的白光，外面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有人在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海辰恍惚一阵，才下了床，从柜子后面的阴影中走出，然后他发现外面的布置变了大半，多了一些装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瓶，还有一张电子光屏，屏幕上是一些海辰看不懂的东西，乐昱站在光屏前观察着什么。

“吵醒你了？”

乐昱双手各拿着两瓶试剂管，眼睛上带着透明实验眼罩，他侧过身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有。”海辰摇头，抱着海螺走到乐昱身侧，桌子上不仅有不知名溶液，还有一些海辰没见过的仪器。

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你在做什么？”

乐昱将手里试剂放到一旁架子上，单手取下眼镜，转过身绕过海辰，边走边说：“正常实验，我申请了这个地方，自然要发挥我申请这个地方的理由。”

“哦”

海辰抬头看着面前的电子光屏，屏幕白光照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上面的信息海辰只能看懂一小部分。

-

人鱼精神力。

人鱼脑部构造与人类脑部构造。

脑部波动异常，高于人类脑部波动。

-

乐昱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海辰转过身，乐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几个盛满食物的餐盒，里面是他没见过的食物，他走过去，鼻尖微微动了动，“这是什么？”

“这是面，人类的食物，我去的太迟，食堂已经没有鱼了，只有这个，将就着吃吧。”

乐昱已经脱下白色大褂，他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自顾自地用筷子吃着面，眼睛盯着面前的光屏投影。

海辰右手握着叉子，左手将海螺放在桌面上，看了眼对面的乐昱，又看向自己面前的面，犹豫几秒还是用叉子卷起几根面条，送进口中。

味道还不错，就是味道怪怪的。

“咳咳”

几口下去，海辰直接咳得脸憋红，嘴里很热又很痛，嗓子也是。

乐昱终于舍得把他的视线转移到海辰被彻底辣红的脸上，疑惑道：“你吃不了辣？”

海辰又咳了几声，“什……什么…咳咳…”

乐昱搅动着自己碗里的面，他的面几乎都是红油辣椒皮。反观海辰，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辣椒皮飘在汤水上，还是食堂阿姨不小心撒进去的，相较于乐昱，海辰的几乎算是清汤。

“行了，吃不了别吃了，又没逼着你。”

海辰点头，将碗往前一推。

乐昱：“……”

海辰眨着眼看向乐昱，口齿不清的说：“有水吗？”

几分钟后，海辰抱着一瓶1.5升的瓶装水咕噜咕噜喝着。

没办法，人鱼有时候也需要补充水份，虽然海辰只是想借水冲淡口腔里的灼烧感。

乐昱沉默着收拾残局，把海辰没吃几口的面扔进垃圾袋。

收拾完，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保持有垃圾就扔的好习惯，再次出门----扔垃圾。

离开时也不忘叮嘱海辰，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能开，那模样像极即将出远门的家长，不放心留守在家里的孩童。

像小时候，族里老人即将出门一样。

海辰：“……”

海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他应该不至于傻到会给人类开门的地步。

灯光重新被熄灭，房间里的电子光屏也在同一时刻关闭，这个房间的供电系统是靠磁卡维持，乐昱离开的时候，磁卡也被同时带走。

海辰没有磁卡，自然只能待在黑暗里。

他抱着海螺走到实验器材面前，桌面上是几份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纸质文件。

几乎都是人鱼相关的信息。

“海辰，他们在研究精神力。”海螺身体发出光亮，忽明忽暗。

海辰翻看几张纸，太多专业名词组合在一起，海辰看不懂，他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也从这些纸张中勉强看出，以及光屏上显示关于人鱼精神力的字样。

人鱼是特殊种族，根据海辰自己知道的，人鱼族一直独立居住在远离太阳系的星球，整个星球上没有其他生物，只有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