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白绍,打的也忒疼了,“白绍,你下手轻点啊!”
白绍轻嗤一声,“轻点?轻了能让你长记性,别把我和他掺和在一起,我嫌晦气。”
晦气?这倒也不必,怎么能说我男朋友晦气,但我敢怒不敢言。
“所以,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咱们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你什么事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沈槐啊?”
我和白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都在一个学校,就连工作以后都在一个城市。
两家家长也是朋友,我小的时候,我们两家都住在老城区,后来他们家发迹之后,就搬离了这个地方,但这没能影响我们的友情,我们依旧很要好。
白绍在我前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更多的是充当一个哥哥的身份,我很喜欢白绍,也很佩服他,他很聪明,做事有条不紊,总是护着我,对我从不吝啬。
我的很多重大决定都是白绍帮我把关,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说是他成就了我,这话一点儿也没错,所以,我对白绍大都是言听计从,当然,那也是我愿意。
我知道我很不靠谱,做事没有个定准,对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毛毛躁躁的,心还大,没个心眼,要不是白绍,我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谁往我桌子上塞了传单,我一看是兼职,正好那段时间想出去历练历练,结果,被骗去了传销组织。
手机、证件之类的全部被没收,为了消耗我的体力,让我去黑砖厂搬了两天的砖头,一天只给一顿饭,直到我饿的两眼冒金星才正式开始进行传销活动。
我在那足足呆了一个星期,天天挨打。他们让我给我妈打电话,我死活不从,让我给其他亲戚打,我也不愿意,让我骗陌生人,我就是不动手,许是怕把人打死了,他们让我继续去黑砖厂搬砖去了。
我和同样被骗过来没贼心贼胆的大哥每天深夜抱头痛哭,我哭我不该有历练之心,大哥哭不该贪小便宜,别提多惨了,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凄惨过。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把马原掰碎了揉烂了讲给大哥,讲的我们俩人内心昭阳似火,我们坚信相信党和国家,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俩的。
每天睡前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早起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外加一首《义勇军进行曲》。
不这样真撑不下去,吃不饱,穿不暖,挨累受打的,哪怕是头驴也活不下去,当然,驴也不能这么对待。
最后,白绍和导员带着警察找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正抱头蹲在地上开会的我。
警察的那句“不许动”和白绍,导员的身影闪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活不久了,脑子出了幻觉,直到白绍一句,“林三儿”,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冲到白绍身上,抱着白绍和导员哭。
最终,传销组织被捣毁,我和大哥一干人等成功获救,还上了社会新闻。
当地政府还给学校发了锦旗,给白绍颁发了惩恶扬善奖,我到现在都还是大家口中的反面教材。
白绍认真地看着我,问了句:“你真喜欢沈槐?”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重重地点头,“嗯,他对我挺好的,我喜欢他,是恋人那种喜欢。”
白绍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和他一个高中,他没有给你讲?”
沈槐和我一个高中,怎么可能啊,就说沈槐这长相和智商,家世,想不认识都难吧,高低是个风云人物。
白绍见我一头雾水,气极反笑,“所以,你们俩谈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什么也没和你说?”
“没…没说”
说到这,我有点伤心,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说的秘密,但这么大的事都不透露一下?我就知道他被骗过啥也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反驳道:“那沈槐也不知道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