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没理她,手里捏着那片干枯的树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端木茵觉得没劲透了。她站起身,拍拍手,拍去掌上粘着的碎屑,仰头,看向天空。
天色更暗了。
“要下雨了。”
***
回去的路上,梁淮接到了姚晓晨的电话。
“喂?”
“是梁淮,梁先生吗?”
“哪位?”
“呃,我是端木茵的同事姚晓晨,我们在医院见过,不知道梁先生还记得吗?”
梁淮瞥了端木茵一眼,用嘴型跟她说是姚晓晨。
“有什么事吗?”
姚晓晨吞吞吐吐问他:“那个,梁先生有空吗?能不能见个面?”
梁淮拧了下眉头,有点犹豫是不是有必要和她见个面,但想起之前在医院姚晓晨看到他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责,便回道:“你说个时间吧。”
“12点30分,南洲广场一楼的咖啡店,你看可以吗?”
“12点30分,南洲广场。”梁淮看向端木茵,重复了一遍。
端木茵点头:“你答应她。”
梁淮回她:“可以。”
姚晓晨:“那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摘下蓝牙耳机,趁着前方红灯,梁淮侧眸:“你怎么看?”
端木茵望着前方发呆:“晓晨姐为什么约你在南洲广场见?”
红绿灯转绿,梁淮踩下油门:“什么意思?”
“从公司到南洲广场开车要20分钟。午休才1小时30分钟,开车来回要用去40分钟,约个地方见面谈事而已,公司楼下的La Brujita不能谈事吗?”
梁淮轻笑一声:“可能她不想有人看到我和她见面。”
端木茵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颔首道:“也是。La Brujita的落地窗那么敞亮,玻璃擦得贼明亮,店里又打着灯,站店外能看得清清楚楚。”她自嘲地笑了笑,“出事以来,你几次表现出对晓晨有疑心,但出于私心,我一直希望她和我的案子无关,只是你多心了。”
端木茵轻叹一声。
梁淮听出这声叹气里有些许无奈。他腾出一只手,握了握端木茵的手。
“她对我真的很照顾,却像姐姐照顾妹妹那种照顾。现在我不知道了,她可能真的知道点什么,但因为某些原因她选择了保持沉默,又或许……”
端木茵说不下去了,脑袋靠着车窗。
姚晓晨会是推她的那个人吗?
不谈她与她之间的交情,若有动机,交情又算什么。
单说作案时间,姚晓晨有作案时间吗?
端木茵记得清楚,中元节那天,快20点的时候,姚晓晨下班,经过翻译部门口的时候还跟她打了声招呼。
那个时候,一切似乎还正常。
一个念头忽起,端木茵拧了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