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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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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森被带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端木茵不禁感叹:“他的结局就那样了。”

于森是好哥哥,这点她一点也不怀疑。

她不会马后炮地对于森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也不觉得自己是谁能去审判他。

可于森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他的报复算什么。

她才二十四岁。她的人生清单里,还有好多项没打过勾。

没和夏老师端木老师在伊苏尔火山脚下吃过火山鸡;没和梁淮漫步在荷兰的郁金香花田中;没和小柔荡过Casa del Arboles的秋千……

她就这么死去了。

可想到当年那个从天台一跃而下的孩子,若是活着,现在也二十四岁了,她又不禁感叹。

谁的人生不是人生。

为什么不能让想好好活着的人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端木茵轻叹了口气。

梁淮轻搂住了她的肩,淡声问道:“去夏老师那吗?”

之前没跟夏老师端木老师透过底,一是夏老师身体不好,刚出院,若是跟他们说他们的宝贝女儿是被人杀害的,只怕夏老师要二次进医院了;二呢,在凶手被抓之前,她不想父母操心她的案子,梁淮操心是两码事。

但现在既然案子已破,凶手也已落网,确实没必要再瞒着他们了。

端木茵点头,关照道:“我妈她身体不好,你跟他们说的时候缓着点。”

“当然。”梁淮回道。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夏老师和端木老师对此事的接受程度比端木茵预想的要好。

说是比预想中的要好,当然也是相对应的。

夏老师听完梁淮的叙述后,不作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小嘬了一口。一杯茶见底,她才道:“茶有点凉了,我再去泡一壶。”

她起身离开客厅,端木茵跟着她进了厨房。

扒着厨房的门框,端木茵看着夏岚接了水,按下水壶开关,静静等着水开。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正想退回客厅,却在水壶轻微的机械声中,听到了很轻的抽泣声。

是忍着不想发出声、轻微的抽泣声。

恍然间,她看到夏岚手捂着脸,肩膀轻微地颤抖着。

“妈!”端木茵轻声唤道。

她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夏岚。

她真的好心疼夏老师。

一生要强的性子,就连哭也不会肆意地放声大哭。

“妈,我没事,摔下去的时候我都没感觉到疼痛,一瞬间就过去了。”端木茵轻轻拍了拍夏老师的背,虽然知道夏岚听不到她的声音,但还是想跟夏老师说说心里话,“梁淮他一直陪着我。你知道他的,还是挺靠得住的。”

端木茵吸了吸鼻子,“我之前瞒着你们,我和他其实在谈离婚了,等冷静期过去了就去民政局签字。

“你是不是想说我任性?好吧,好像是有点。觉得他好看,就变着法子去追他;觉得我们感情淡了,就提离婚。其实这几天,我好像又……哎,反正他挺好的。”端木茵把下巴搁在夏岚的颈窝,难得撒撒娇,“不提梁淮了。那个,害我的人找到了,我也不知道我如今的状态能持续多久。妈,你看,虽然你们看不到我,但我还能抱抱你,和你说说话。但现在,凶手落网了,我担心,也许明天或后天或之后的任何一天,我就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是说,就连梁淮也看不到我的那种消失。”

端木茵抽了下鼻子,声音有点哽咽,“我不希望你,还有老爸太过伤心。你们要好好的。妈,你看,你有你热爱的事业,有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怕你、但敬佩你的学生;老爸有他的画,有他的雕塑……”

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了,最后想说的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咕噜咕噜水开了。夏岚擦了擦眼角的水光,新泡了壶茶。

客厅里,端木远从夏岚手中接过新泡好的茶,偷偷给她塞了张纸巾,梁淮佯装没注意到,只一味地给两位老的斟茶。端木茵坐过去,靠在他肩上,目光却望着父母。

梁淮稍微歪头,悄声问道:“跟夏老师说悄悄话了?”

端木茵问:“你偷听了?”

梁淮轻哼了声。

用得着偷听吗?

“那就是偷听了。”端木茵自说自话地下了定义,又歪头去看端木远和夏岚,“梁淮,你看我爸妈,他们有依有靠的,就算我不在了,他们也可以过得很好,我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梁淮面色微变,没作声,手却抖了下。

有茶水滴了出来,他抽了张纸巾,抹去滴出的水。半晌,才淡淡地说:“你这话说得像……”

像什么,他没说下去。端木茵只觉得他语调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说不出来,就觉得不太对劲。

她直起身,捧住他的脸,逼迫他看向自己:“梁淮,你怎么了?”

梁淮别过头不去看她,又被端木茵掰过来。他抿了抿唇,最终道:“没什么,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端木茵扒着车窗,看着车外的风景。梁淮三次看她,她都当作不知道。

第四次的时候,端木茵没忍住,开口呛他:“刚才问你话你又不说,现在在开车,你眼睛就给我看着前方。”

梁淮一听,就明白端木茵还记着之前那茬事。他暗自苦笑,问:“还在生气?”

“谁生气了?”端木茵回他,头也不转过来,依旧看着车窗外。

好吧,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梁淮无奈,试图解释:“刚才在夏老师那,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不是真要瞒你什么。”

端木茵“嗯”了声,还是没回过头,不过肩膀明显放松了点。

车在路口转了个弯,又行驶了半条街,梁淮再次开口,话题却转移了:“去山顶吗?”

端木茵明显愣了一秒,然后回过头去看梁淮:“去松山?”

松山在东郊,两百出头的海拔,却也是本地最高的山了。

谈恋爱的时候,她佯装无意识地提到松山,说松山山顶是看日出最好的位置。梁淮接了领子,却一如既往的无趣。

“周末降温,去山上感冒的机率会很大。”

端木茵记得他是这样一本正经回答她的。

没听懂暗示便算了,听懂了,却给出这样答复,气得她两天没理他。

这么个不懂浪漫的男人怎么突然提出去松山了?该不会是想和她一起去看日出?

“梁淮,”端木茵眯着眼,问得也小心,“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梁淮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

端木茵用手捂住额头,大呼:“梁淮,很疼的!”

“根本没用劲。”

端木茵“哼”了声,重重靠在椅背上,手还不停地揉着额头:“还说不是被夺舍了,大半夜的去松山喂蚊子啊?”

“白天蚊子也多。”

端木茵白了他一眼。是蚊子多少的问题吗?

“梁淮,你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憋着坏?”她绝不上他的当。

梁淮低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真好看。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处微微向上扬起,笑起来时眼尾的线条拉得更长,颇有几分男“狐狸精”的效果。

配上高挺的鼻梁,实在是好看得不行。

端木茵有一瞬的失神。

很快她便移开视线,心中暗骂道:这该死的美色。

***

脚下还踩着出事那天穿的高跟鞋,端木茵抬头望着夜幕下的山路,虽说松山只有区区两百米的海拔,但要踩着这双高跟鞋登上山顶还是有点吃力的。

正纠结着要不索性把高跟鞋脱了赤脚上山,梁淮已弯腰。

“上来。”他对她说。天黑本就路不好走,再说他也没想要端木茵踩着高跟鞋上山。

端木茵趴在他背上,歪头把脑袋搁在梁淮的肩上,轻声道:“梁淮,累不累?”

“上去了再告诉你。”他小心地踩着石台阶。

“哼,小气。”她捶了他一击,没敢捶太重,怕两个人都跌下山去,想想又觉得这一捶轻了,不够出气,便捉弄似的问道,“那梁先生能透露一下带我来这干什么吗?”

“梁太太上去了就知道了。”

“是端木女士。”端木茵用前额顶着他的后脑勺纠正他,“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冷静期,梁先生。”

“在冷静期又怎么样?我们又不会真离婚,端木女士!”

“谁说不会离的?你都已经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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