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也会尊敬您。”
“那么依宁,你告诉我,霍司默他之前去美国半个月,真的只是去参加婚礼吗?”
兰宜蓁紧盯着她的眼睛。
徐依宁不知道霍司默为什么要瞒着兰宜蓁,但她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徐依宁毫不畏惧地对上兰宜蓁探视的眼睛:“是的。”
兰宜蓁早有怀疑,霍司默的收入远远大于霍家给予的,他在外面一定还有其他来源,可一直查却没有线索。
她查过霍司默的纳税情况,干干净净。但她知道依宁有看过霍司默的财产明细,所以依宁也是一个突破点。
“你记清楚了?”兰宜蓁面如寒霜,再次问一遍。
“妈,司默去美国只是参加婚礼,和朋友叙旧。再有,也只是在海外分公司巡视。”徐依宁答。
兰宜蓁铁青着脸,目光死盯在依宁脸上。
两人僵持着。
“夫人,二少夫人,这些是这半年的账本。”管家身后跟着财务人员,手里拿着账本。
兰宜蓁嘴边浮现冷笑,说:“我这个媳妇正好是财务出身,带她去好好看看吧。”
徐依宁放在双腿边的手慢慢握紧,压制住戾气,缓缓露出笑容,对管家说:“麻烦了,请带路吧。”
“我忽然有些头晕,管家,你去叫我的司机,准备下山。”兰宜蓁按了一下太阳穴。
管家有些不知所措,吩咐财务人员带依宁去财务室,自己则去找兰宜蓁的司机。
徐依宁走了几步听到身后这动静,压下委屈,往财务室的方向走。
正和财务室的人查看账本,兰宜蓁的一张照片就发了过来,背景是在擎宇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霍司默的车旁。
霍司默背对着照相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眼中是势在必得的挑衅,看着她眼前的男人。
兰宜蓁还真是处心积虑,徐依宁冷哼一声,关了手机。
可她到底还是介意那张照片,不知道他们见面了以后说什么,霍司默会不会真的喜欢过Jessica。
徐依宁冷着脸,缓了口气,对周围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先下班吧。”
不用加班,他们当然是乐意的。
徐依宁根本没心思看这些账本。
她走到窗边,窗外是梯田,足有千亩。里面种了许多果树和各色蔬菜,景色很开阔。
可是这幅田园画卷却并没有使她的心情好转,反而跟着天空越来越黑而下沉。
“轰隆——”一声响雷在天尽头劈了一道闪电。
徐依宁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走到走廊上,正好有一个人下班,她拉住来人:“管家呢?”
那人答:“好像被夫人叫下山去了。”
徐依宁心里一沉,又问道:“那现在还有空闲的车吗?我要下山。”
“山上的车刚刚都开走了,运东西去霍家。”
答完,那人也走了。
大雨很快飘了进来,淋湿了整个走廊,徐依宁也被雨水逼回财务室内。
没有车,她怎么下山?
找霍司默?他现在在和前女友诉说衷情吧。徐依宁酸溜溜地想。
找雨若?她前两天被抄请帖抄怕了,和霍律师出差游玩去了。
萱萱怀着孕,也不在市内。
温寒尽……?算了,不要去打扰他了。
徐依宁憋着气,拿了一边的伞,下楼。
浓重的乌云吞噬整片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路边的树木被风沉甸甸地压着,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雨水汹涌而来,徐依宁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变成白茫茫的雨幕。
无法下山,徐依宁只能选择住在别墅里。
至于霍司默,她暂时不想要找他。
山上多是果农和工人,管理别墅的员工只有十个。
见到主人回来,佣人立马慌张地抱歉,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少夫人还在山上。
徐依宁当然明白兰宜蓁是故意的,与他人无关。
她接过干毛巾,擦着头发:“我住哪间房?”
佣人领着徐依宁上到四楼的某一间。
床上铺着柔软的床垫和床品,一尘不染的环境,显然这里也有人定期打扫。
“听说二少结婚,所以他的房间里已经放了新夫人的衣服。”佣人说。
步入式的衣帽间里,男女主人的衣服分开放置。里面摆满了全新的衣物,都是当下流行的样式。
徐依宁注意到里面新放置了一个梳妆台,上面有未拆封的化妆品。
卧室里的设施都是齐全的,还不算太糟。
徐依宁拒绝了晚餐,打算泡一个热水澡。
另外,酒柜里有一些不错的酒,徐依宁顺手拿了一瓶。
舒服地浸泡在热水里,一边慢慢品着红酒,徐依宁放松下来。
而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是霍司默的来电。
看到这个名字,徐依宁放下酒杯,有点生气,按下接听。
霍司默问:“你下班了吗?雨很大,我来接你?”
霍司默关心的话一出,徐依宁鼻子发酸,委屈止也止不住,泪滴就掉了下来。
“喂?依宁?”霍司默见无人应答,问了一声。
“不用!我今晚不回家,住在你们家山庄里。”
徐依宁吸了吸鼻子,把泪意逼回去。
霍司默听出她的怒气,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去山庄?是妈带你去的?”
“嗯。我今晚就不下山了。”徐依宁的气没有完全出掉,语气很冲。
“司机呢?”
霍司默此刻在擎宇的办公室,走到窗前发现雨势很大,伴随雷声。
而且从依宁那边传来的声音来看,山上的雨不会小于市区。
“妈说头晕,已经下山了。”徐依宁抹了把眼泪,克制地回答。
霍司默皱眉,拿起外套往外走去。“等我。”
“霍总——”程莞叫住霍司默。“您还有个会没开完。”
“先取消。”霍司默脚步没有停顿地走去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