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以为你们在奋战高考,结果是在学校隐秘的图书馆地下室行苟且之事是吧?
2:31
谁能告诉我明天才开学为什么行李箱里的安全套已经用完了。
2:32
我要再崩溃五分钟。
2:37
崩溃结束,继续说展熹承跟厉皎。
我怀疑他们很早就搞上了,只是保密工作做得严密,纪行去年就提过展熹承经常要将妹妹送到相熟的街坊邻居家暂时避难,厉皎当时表现得毫无反应。暑假去河滨公园野餐划船,他才在我们面前跟展熹承第一次交谈,没有避讳地演陌生人。这种程度的小心谨慎对于我来说有些难以理解,怎么说,风声鹤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这样做还有其他缘由。
不过类似行为发生在厉皎身上,其实情有可原。他父母也去世早,我不是有意背后说人坏话,但我觉得他哥哥的控制欲有点过于强烈。理由是充足的,毕竟他们是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哥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事事插手都是出于担心跟关怀。
但从旁观者的角度,卧室装摄像头,手机安定位器,真的有点诡异了。
2:56
说起暑假的野餐划船……关于那天的回忆莫名有种高热朦胧的模糊。就像一幅明亮绚烂的油画颜料下藏着苍蝇的残翅,有种后知后觉的不适感。原本一切都很好,我们玩到很晚才回市内,几天后新闻报道,入夜后南菱一中有个学生溺水身亡,也许我们曾跟他擦肩而过,假如我们多待一阵儿,会不会能听到他的呼救?这么想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3:07
但除此之外我还怀疑一件事。
3:09
那晚返程中途纪行回水库边找过学生证,当时他说记得大概掉落的位置,因为我们得将野餐的烧烤架跟画板搬到公园出口,就让他独自回去拿了。后来我还是担心他迷路,厉皎就代我去找他,因为展熹承一人提着双人份,他两手空空没东西需要搬。结果真的迷路了,因为迟迟没等到人,展熹承又折返去找他们,留下我在路边等司机电话。
也许是我的错觉,夜色黑得沉淀,网约车的形状也让我联想到昆虫的蛹,黑夜织成的丝线遮蔽道路前方,路灯明明灭灭晕染地打在洇湿的车窗玻璃时,我就是觉得纪行脸色很不好,视线闪躲,像身体难受,又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希望他能主动告诉我,但纪行总有自己的想法,某些层面我们其实很相像,所以总是他在等我开口,我又在等他开口,他不坦诚,我也不直进,就好像有一张不知从何而来的透明但无法撞破的膜横亘在我们之间。
3:25
我想起来了!
3:27
那个时候厉皎就在暗处搭了一下展熹承的手,网约车正好驶过十字路口,导航不准确,展熹承给司机指路后顺势落下手臂反盖住厉皎的手背,动作太自然以至于我完全、根本,丝毫没多想。
3:34
受不了了,都怪展熹承跟厉皎,我本来要写一份正经的遗书,结果现在像抓出轨回忆过去全都是他们奸情的蛛丝马迹。
3:36
……算了,他们也是情势所迫才瞒着我,而且我还是不知道遗书该怎么写。
3:38
!
3:39
有人在嘶吼我的名字。
是谁是谁?
3:40
破案了,叫我“傻逼”的只能是纪行。
3:41
我好像不用死了,也不用写遗书了。
已删除
3:55
操。
3:55
要死。
3:56
我可不可以回去写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