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老祖冲众长老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过去。
合欢宗宗主在移动过程中看见了苏浅,又瞥了眼她身后惨兮兮的邵阳,眼皮跳了跳。
这女人实在不祥,先是老祖,后是他儿,再是邵阳,但凡离她近了的人,似乎都格外倒霉。
他追上老祖,有意想问苏浅使用的法器:“老祖,那苏浅……”
老祖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将他打断道:“她的事,你莫要插手,随她去吧。”
合欢宗宗主:“?”
他十分不解,只觉得老祖太过溺爱这个老来徒弟,沉默片刻后还要再劝:“老祖,苏浅年纪尚小,太过溺爱恐会刁蛮跋扈,还是得多加管束才是……”
合欢宗老祖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顶着锃亮光头的苏浅,笑了,改了主意道:“我将将突破,境界不稳,恐怕没有心力管教……你既想管,那就看着来吧。”
合欢宗宗主一怔。
让他看着来?
苏浅毕竟是老祖的弟子,即便他身为宗主,也不好越俎代庖代老祖教训弟子,让别人去似乎又不合理……
老祖近来性情大变,说话做事常常让人捉摸不透。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又怕触及老祖忌讳,于是干脆直接问道:“苏浅身份特殊,寻常方法实在不适用,老祖您看……?”
合欢宗老祖望着某个方向,片刻后道:“我这徒儿看着行事莽撞,其实不过是入门时间短,对宗门规矩不熟悉罢了,到底是你儿子邑炎这个后勤部部长的工作没做到位,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合欢宗宗主听到这里整颗心都提起来了,一张脸紧绷起来。他儿子被这女人还得现在还下不了床,老祖总不会让他儿子去带苏浅学规矩吧?
不妥啊,实在是不妥啊!
老祖回头就见宗主如丧考妣的模样,笑着继续道:“我看不如就让你座下老七去同她处处,尤啻不是刑罚司戒律堂的一把手么,让他去讲规矩也算是专业对口了,你觉得呢?”
合欢宗宗主一口气卡着不上不下,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他如何抉择?
见他半天没回话,老祖又道:“那不若还是让邑炎去吧,我看他似乎对苏浅情有独钟,让他去说不定还能成全一桩好事。”
合欢宗宗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道:“别,邑炎那没出息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没恢复意识呢,就照老祖先前所说,让尤啻去,我这就给他传讯。”
……
合欢宗老祖带着一众人离开,那些个外宗弟子也都被请回了寝殿。
现场只剩下合欢宗内部的弟子,还在三五八人成群地讨论先前的事。
邵阳这时候也很适时地醒过来,他先茫然一瞬,随后连忙闭眼探查自己的身体情况,继而更加茫然。
奇怪,他不是被老祖的雷云给劈了,眼看就要死了吗,怎么还活着,而且体内怎么一点被雷劈过的迹象也没有?
苏浅用球杆点了点他,“喂,没事了吧?”
邵阳这才看到苏浅,又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先前被轰作废墟的地方也都恢复了原样,更加茫然:“小师叔……我是不是失忆了,怎么感觉好多事情都跟我印象中不太一样?”
苏浅向来不做复杂的事情。
跟邵阳解释原委太过复杂,她便直接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可能是吧。先不说这个,你先带我去宗门议事厅。”
她刚才看了玉简,宗门议事厅所在的位置有阵法,必须得有令牌才能进去。
邵阳记起正事,他从地上站起来,正要说话,咳嗽先来,他又咳出一口鲜血。
苏浅的丹药只抵消了天雷带来的伤势,依旧发挥着它精准到抠搜的药效。
邵阳捂着剧痛的胸口,从储灵囊里取出一瓶丹药,往嘴里倒了大半瓶。他囫囵吞下,药力生效,顿时觉得身上好受不少。
邵阳前面带路,两人往宗门议事厅去。
两人进了宗门议事厅,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邵阳一时有点茫然,怎么连值班长老也不在?
邵阳:“小师叔稍等,我问问宗主在哪。”
“他们跟老祖走了。”
“哦好吧,那我问问去哪里找他。”
邵阳在玉简上写写画画,费了好半天功夫还没完事。苏浅觉得奇怪,就用精神力靠过去看他到底在干嘛。
【密码连续七次绘制错误,您还有三次机会,请十息之后再做尝试。】
苏浅:“……”
似乎也意识到让苏浅久等了,邵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每日要处理不少后勤事务,鲜少有时间修炼,因此在日常小事里设计了些小巧思,我的玉简设置了密码,一天一轮换,密码内容是按照提示绘制双修术对应的招式。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我可以肯定没画错,但总也通过不了……”
苏浅默默摸出玉简,在宗门传讯广场找了找,果真找到了相关信息。
她把玉简递给他,示意他在图片里面找对应的招式。
邵阳一愣,接过来看了看,半是无语半是钦佩。
“该说不说,咱们宗门弟子的学习热情真的没得说……讲学活动昨天才结束,双修术改良版今天就出了。”邵阳找到对应的图片,照着绘制,一边感叹,“真是麻烦,早知道这个板块儿就不跟宗门实时对接了……”
苏浅表示佩服。
邵阳解开锁,迅速发了讯息。
那边也很快传回消息:【此事你暂时不用管了,接下来尤啻会接手。】
邵阳知道自家宗主改了想法,十分顺从地把苏浅这项工作从自己的日程里划掉。
“宗主说七师兄接管此事,稍后七师兄会向你说明情况,小师叔你可以回去了。噢,小师叔咱们加个灵息吧,日后方便联系。”
邵阳坦坦荡荡的,苏浅就跟他互换了灵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