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苍南说完,感觉办公室的温度又低了两个度,是大厦空调开太冷吗,还是他说错什么,为什么他觉得裴梓逸的表情更冷了。
只见他的上司盯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有时候手表不一定要戴多贵,主要是送礼人的心意,这份心意最重要。”
齐苍南愣住,随后忽然悟了。
原来不是孔雀开屏,是要向他展示这块手表。
手表的价格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送这块手表的人。
裴梓逸这是有心上人了?
不然炫耀别人送的手表做什么。
他一边猜测上司内心的想法,一边飞快地说:“这块表真好看,跟您的气质很相配,送这块表的人一定很喜欢很用心观察您,才能送出这样一块跟您气质非常相称的手表 。”
听着下属明显是拍马屁的一连串话语,裴梓逸终于满意地点头,让齐苍南平安离开MD办公室。
他现在算是理解为什么古代的明君身边总会样几个佞臣,能说到心坎上的奉承话真得会让人通体舒泰。
其实他有时候也觉得贝恪就只是傲娇,说着只想走肾不想走心,实际上的举动不知道多关心体贴他,给他做饭包饺子,总记挂着他的胃,还送一块对于自己而言价格不菲的手表。
这不是喜欢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齐苍南走出办公室后大松一口气,心说送手表的人是不是喜欢裴梓逸他没看出来,但他看出来裴梓逸绝对很喜欢那块手表,或者说送他手表的人。
铁树这次真的开花喜欢上人了,也不知道喜欢的是谁。
但他看裴梓逸对那块手表格外在乎的样子,总有种自家领导是倒贴那一方的感觉。
晚上八点多,又见了几位VP说完项目上的事情后裴梓逸终于下班,发消息找贝恪一起吃夜宵。
贝恪吃过下午茶,又想着晚上裴梓逸叫他一起吃夜宵就没吃晚饭,此时觉得饿到能吃下一头牛,就给裴梓逸发了一家这附近的烤串店,让对方过来撸串。
裴梓逸让公司的司机把他送到烤串店后就离开,他独自走进烤串店,看到坐在窗边位置的贝恪。
贝恪看到他后露出明显的笑意,挥挥手示意对方走过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渐变的衬衫,衬衫很贴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笑起来时在裴梓逸眼中漂亮得很惹眼。
裴梓逸转动着手腕上的腕表快步走过去,落座时特意把腕表露出来给贝恪看。
贝恪显然也注意到自己送的那块腕表,看了片刻小声说:“表你带出来了呀。”
送时他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对方送给他一块手表,他也要送一块做回礼,现在想来这种行为好像十分亲密。
他看着自己送的腕表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嗯,还不错。”裴梓逸实话实说,“一位秘书说很衬我。”
听到裴梓逸的话贝恪不自觉地脸红了,他垂下眼睑声音更小了,“你觉得还不错就,就好。”
裴梓逸看着贝恪红扑扑的脸蛋,只觉得那脸蛋比最好吃的水蜜桃还要诱人,看了片刻后移开视线问:“我送你的表为什么不戴?是不喜欢那个款式吗,不喜欢的话我再送你另外一款。”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贝恪的手腕,手腕纤细白嫩,皮肤细腻得毛孔都看不到,滑嫩得让人想咬一口。
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手腕上没戴他送的手表。
“没有不喜欢。”贝恪立刻摇头,“只是我平时不习惯戴手表,戴上去的话干活不方便,怕弄湿了。”
“表买来是给人戴的,而不是摆着好看。”说这句话的裴梓逸丝毫不顾自己家里面摆着成排的手表,“不用怕弄湿,出问题就换一块。”
其实贝恪觉得裴梓逸说了那么一堆理由,就是想让他带,可能有种自己戴了对放送的手表,那对方怎么不戴自己送的手表的较劲心态。
他笑着说:“好,我明天就戴。”
说话间点的烤串上来,一起上来的还有一杯扎啤。
对的,只有一杯,摆在裴梓逸面前的是温开水。
裴梓逸面无表情地看着贝恪在炎炎夏日的晚上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扎啤,满足地眯起眼睛,只问:“为什么我没有。”
自己喝冰凉的扎啤,给他寡淡的温开水,让他在这么热的天喝热水,人干事?
“因为你胃不好呀。”贝恪解释,“你出差前还在胃疼,出差可能也很难有条件好好照顾胃,出差回来了要好好养一养,免得胃疼犯了去医院打点滴。”
裴梓逸:“……我的胃没那么不好,出差这几天没有胃疼过。”
他今天下午到公司后还灌了一杯加冰块的美式,也没见胃难受。
贝恪听到裴梓逸的话后歪头想想,试着问:“那你是想喝扎啤吗?我给你点一杯,不过你只能喝一点哦。”
“不用。”
裴梓逸说着,从贝恪手边拿过对方喝过的扎啤仰头喝了几口,评价道:“很不错。”
贝恪看着裴梓逸喝他的扎啤,脸慢慢地变得更红了。
虽然他们接吻过不知道多少次,也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但这样喝对方杯子里的东西却是第一次。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边界越来越模糊,模糊到他都说不清的地步。
分明,他跟裴梓逸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沉默着,觉得情况不对。
但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挑明过什么,也没有说清楚过什么,更没有清晰地定义过关系,可能对方仅仅只是觉得从他的杯子里喝扎啤比较方便,他想这些会不会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