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原来这就是化神期剑修的剑风啊，真的和她完全不同。

“怎么手腕没力气了？”谢思量又带她挥了一剑。少女的手在他手中，柔若无骨。

“我在想，你挥的剑好漂亮啊。”

“挥剑又何来漂亮一说？”谢思量不懂，好像不管什么话题，她最终都能歪到“漂亮”上。

“就是说你很厉害的意思。”姜揽月道，“你的剑术很漂亮。”

听懂了，原来是说他漂亮的意思。

谢思量放开了姜揽月的手。

姜揽月又试着自己挥了一剑，剑风软绵绵的，没有刚刚剑气如虹的气势，看来还是得多练习啊。

“不过，你学了多久啊？”姜揽月问道。上下两辈子，虽然两人认识了很久，但她发现自己对谢思量的过去一无所知。

“八年有余。”

？？？

八年？

八年就化神了？

姜揽月沉默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我要跟你们这些天才拼了。

“怎么了？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没事，就是看你这么熟练问一下，那你是一来昆仑就学剑了吗？”

“嗯。”

思及当年青云榜上少年惊艳绝伦的身影，姜揽月又问道：“你当时参加青云盛会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元婴。”谢思量道。

“后面为什么不参加了？”

“青云会只允许元婴及以下的修士参加。我过了元婴，便不许参加了。”

“原来是按照修炼境界而不是年龄啊。”姜揽月道，“那这样我岂不是也可以参加？”

“你想参加吗？”

“有机会想去试试。”

谢思量点头：“好。”

姜揽月挥了一会剑，甚觉有些枯燥：“那你马上就走了，教我个基础剑法怎么样，我不想这两个月里都只挥剑。”

谢思量垂了垂眉，思索片刻，姜揽月主用琵琶，至于剑，平时用来玩一玩也好。

“好。”他道，“我来教你。”

谢思量手中现出观雪，月光下，这把长剑的剑身折射出一片冷光，皎白如玉。

“你看这个如何？”

只见他手中动作飞扬，剑光如明镜一般流泻，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姜揽月看的双目圆睁，她鼓起掌来：“好！就要这个！这个叫什么啊？”

谢思量的眉眼中滑过一丝温和的笑意，这简单的招式居然就能让她有如此反应：“剑花。”

“好，那就学这个，我记得这个是剑术最基本的招式。”

“对，这是基础剑招。”

姜揽月握着思君，回忆着刚刚谢思量的动作。她动作做到一半，然后就发现自己忘记了。

“谢思量，可以再做一遍吗？”

“嗯。”谢思量点头，这次他放慢了速度，足以让姜揽月看清每一个细节。

姜揽月又照着做了一次。

谢思量在一旁讲解：“这个动作的要领是手腕的灵活，你平日多弹琵琶与古琴，上手应该很快。”

“原来如此。”

姜揽月又试了几次，果然发现没有最开始那般滞涩了。

“真的唉，现在好像确实比之前好了。”

谢思量点头道：“练剑便是讲究熟能生巧。”

“对了，你刚刚那是什么剑阵啊？看起来和一般的剑阵不一样。”

“断情剑阵。”

“断情？这是无情道中的吗？”姜揽月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对，无情道的第十剑阵。”谢思量道，因为最近莫名其妙的修为降低，所以他今晚练了一次这个剑阵。

“那你们无情道的剑阵还真是阵如其名啊，这么直接，一听便听出来了。”姜揽月调侃道。

谢思量没有言语。

又练了片刻，她感到有些累了。今日本就和白晴雨比试了一番，晚上又挥了快一百次的剑，体力已经透支了。

她收起思君，对谢思量道：“累了，不想练了。”

“那就休息罢。”

少女又道：“你明日就去吗？”

“嗯。”

“这么快啊，我们才刚从清水镇回来呢。”

“七杀结界，怠慢不得。”谢思量眼睫微垂。

皎洁的月光照进他的瞳孔，有种剔华的光彩，像是琥珀被渡上了光芒。

姜揽月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若不是因如今谢思量眼盲，她根本不敢这样直勾勾的看着。

最后，她道了句：“你不在，我会想你的。”

谢思量眼睫一颤。

他声音很轻：“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是有事，便吩咐侍女，也可以找薛满。”

“好。”姜揽月点头。

少女回房后，谢思量轻轻转身，感到一阵心悸，咽喉有血腥之感。

与此同时，他的断情剑法由第十重跌倒了第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