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除去窗外细细的风声外,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奥黛尔透过窗外的月光看清了床上侧着身睡的乔治,他的床和弗雷德的靠得很近,中间的走道堆了几个小箱子,好几张羊皮纸散落在地上。
奥黛尔只好绕到另一边走到他身边。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乔治的睫毛这么长?就连面颊上的点点雀斑也显得格外可爱。今年他似乎在刻意留长头发,柔软的红发贴在耳边。奥黛尔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
“乔治…”
蓝色的瞳孔逐渐放大,他醒了。
“噢…清醒梦…”乔治闭上眼重新睁开。
“乔治,”奥黛尔又叫了一声,眯起眼望着他笑。“晚上好。”
“嗯……”乔治用头蹭了几下枕头,“晚上好……”
……?!等等…………?
他猛地支起身子,用手使劲捏起一边脸,痛得他发出闷哼声。
是现实。奥黛尔真的在他的房间里。
“你……你怎么在这儿?!”乔治瞪大了眼,声音还有些沙哑。
“来见你。”奥黛尔坐在了床边凑近看他,“我突然很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带着小碎花的白色睡裙薄薄一层贴在红色的被上,奥黛尔轻轻晃了下脚,眼睛直盯着他。
“你不想见我吗?”
“我…想…”乔治靠在床头看她,感觉面上有些滚烫。“但是……”
“哪有什么但是的?”奥黛尔双腿跪坐在床上,凑近了他。“我来见你,你不开心吗?”
“…开…心…”乔治只发出几个音节。
“那就对了。”奥黛尔抚上他的手背“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喜……”
“梅林的胡子啊…”身边的一侧发出感慨声,他们望向了左边的床铺,弗雷德正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们。
“我一定是睡糊涂了……”他说,“我得重新睁开眼再看看……”
“我喜欢你,乔治。”
当弗雷德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奥黛尔捧着他双胞胎弟弟的手深情告白。虽然自己已经想过很多次他们在一起的方式,可这幅场景,他从未想过。
“嗬———呃———”弗雷德倒吸了一口气,倒在床榻上。“我的天啊。”
“抱歉,你刚刚是在……”乔治的声音颤抖起来,“你是说喜欢我了吗?”
奥黛尔点了好几下头,学着乔治之前的模样,亲上了他的指节。
“我喜欢你,乔治。”她说,“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
“等等,乔治”弗雷德打断了乔治的话,“这,这太奇怪了。”
“奥黛尔,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奥黛尔说。
“为什么偏偏要这么晚的时间过来告白,”弗雷德坐起了身子看她,“而且你不是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在晚上出来了吗?”
“什么?”奥黛尔愣了一下,“因为我忍不住了,我太想告诉乔治我喜欢他了。”
说完,她迷恋般地看着乔治。
“噢……”弗雷德顿了一下,“乔吉。”
“这看起来怎么这么像…”
一阵沉默,乔治低下头不愿去看她的脸。
“………迷情剂。”乔治说,“你知道我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弗雷德有些烦燥地抓了下脑袋,“现在怎么办?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下的剂量看起来一定不低。”
“我们得先送她去医疗翼。”
“我们?”弗雷德看着他,“不…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你确定要送去医疗翼吗,那大概全校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那还能怎么办…”乔治的手还被奥黛尔紧紧握着,她的头靠在了他身前,乔治甚至能闻见奥黛尔身上淡淡的香味。
“对了,她放在房间里的书!”弗雷德说,“我们昨天不是在上面看见了迷情剂的制作方法么,说不准也有解药的制作方法。”
“如果你做不出来的话…”
“那你叫她做,反正她现在无条件听你的——痛!”弗雷德喊出声,一个摆件被扔到他身上。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打架吗,乔吉?”
“别开她的玩笑。”乔治说。
“好——好——”弗雷德起身披上了外袍,打开了右边衣柜,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
“你带着这些做什么?”乔治牵着奥黛尔的手,脚上踩着乔丹的拖鞋。
“有好几瓶是她以前熬制的解毒剂,说不准有用?”弗雷德一股脑塞进包里,把挎包背起。
“好了,你牵好她。我先去外面探探路”弗雷德说完,径直跑下门外的楼梯。
“好了,我们走吧?”乔治轻声问道,晃了下奥黛尔的手。
“嗯嗯!”她笑得很灿烂。“只要和你在一起——”
“别这样…奥黛尔。”乔治说。“别说这些…”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她有些委屈。
“不是,”乔治说,“你说这些话都是都是因为迷情剂,我不想…我不想这样。”
奥黛尔有些愣住了,她不仅是因为迷情剂才说这些话的,她明明也很喜欢乔治。可是为什么在此刻却这么难说出口呢?
乔治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说:“外面有些冷,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多穿点?”
“因为着急,”奥黛尔说,“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