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扬声道:“给我杀了他们!”
玄卿启褚对视一眼,彼此默契的心领神会。
玄卿冲湖边飞奔而去,顺手捡起了一支箭矢做武器,启褚唇角挂笑,掌心亮起蓝色灵光,他居然觉得小狐狸会被吓到,这死狐狸可是敢一次次动手杀他,胆子大到离谱。
启褚心情相当愉悦,尽管不太合时宜。
天兵长戟刺上前,他有灵力护体,敢直接空手握住锋利的斧刃,借力一挥,戟杆登时横扫一片,身后七八天兵瞅准时机,一齐将矛头对准启褚后心刺去!
启褚没时间回头看,翻手将长戟飞上半空前后调转,他也跟着后空翻,刚好躲过身后的偷袭,与此同时,脚顺势踹向长戟,让它杆尾受力,径直飞出!被踹飞的长戟速度快到跟离弓箭矢不相上下,“嗖——”长戟矛头从玄卿头顶飞过,直直刺中拦在他前方的天兵,玄卿心领神会,经过那具尸体时,握住了戟杆。
长戟从血肉之躯中拔出,斧刃勾住了胸骨,白森森沾着鲜血的骨头“咔嚓”一声破体而出。
玄卿止步,眨眼间稳住下盘,双手控制着启褚送过来的长戟,回身利刃横扫半圈,一路追着他跑的天兵很多没反应过来就被削飞了脑袋,只剩光秃秃的脖颈藕断丝连,冒着汩汩鲜血和丝丝热气。
看似柔弱的玄卿出手远比启褚更狠。
启褚扫清前路阻碍,闪身追着玄卿而去,一路上试图阻拦的天兵长戟甚至碰不到他的一片衣角。突围战打的热火朝天,说不准什么时候一时失察就被长戟捅成筛子了,情况十万危急,但启褚天生是个嘴闲不住的,没个正形,“小狐狸,今天要是真死在这儿,也还有你陪我当亡命鸳鸯!不亏了——!!”
玄卿百忙之中抽空翻了个白眼,冷漠道:“要死你自己死,死远点!”
启褚啧了一声,“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掀过盖头喝过合卺酒,夫人。”
“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玄卿语气不似玩笑,忍无可忍,“闭上你的破嘴!”
……
半空中,正使负手旁观,眼里算计的精光藏都藏不住,如此铺张浪费的使用灵力,这位九重天来的仙君能撑多久?
正使悠然自得的旁观,杀人诛心:“我劝你束手就擒,敕令已经被我截下,不会再有沧州援兵!”
“何需沧州,我一人足以。”启褚嗤笑,他若是连个广陵执法司都拿不下,怎配忝居神君之位?
正使随意指挥新一批天兵下去送命,“口出狂言!”
启褚顿时被围剿的水泄不通,大部分兵力被正使安排去围杀启褚,玄卿往湖边跑时阻碍反倒小了不少。
启褚唇角上扬,悄悄看了玄卿一眼,小狐狸手执长戟,一下刺穿了两个天兵,鲜血星星点点喷溅在前襟,他面容冷峻,沾了血,宛如杀神降世,通身煞气,压迫感甚至隐隐超过了启褚灵力带来的威压。
启褚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一边突围一边竭力吸引正使的注意力,全身上下嘴比手忙,“没有沧州执法司我依旧能上报九重天,纸包不住火!去自首!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没了药人我活不了!走到现在哪有回头路!!”正使阴鸷地瞪着启褚,少年身姿欣长,一举一动间都是他可望不可及的鲜活生命力,多好的皮囊,正使身上反复溃烂的地方开始密密麻麻的泛起痒意,混杂着痛,似乎是心底最隐秘的渴望在叫嚣。
“想上报九重天抓我?”他微笑道:“你不如想想怎么求我饶你一命。”
药人埋进土里,身体慢慢溃烂,化作蠕虫化作肥料,新开的桃花娇艳,折下花枝,花朵会慢慢枯萎,零落碾在脚底,不过烂泥一坨,正使望着启褚,笑得眯起了眼。
“你会比我先腐烂。一定。”正使笑起来眼睛微眯,挥挥手,一批又一批天兵冲上去。
启褚被层层包围,寸步难行,玄卿身边尸首堆积成山,血流蜿蜒。
正使俯视湖心岛上的两只困兽,深谙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唱衰他们道:“广陵我只手遮天,你们真以为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放弃吧,你们苦撑至今,还在期待什么?没有人能救你们。”
“钰儿是我的夫人,她也需要药人,夫妻一体,钰儿怎么会倒戈向敌人?你们年轻、浮躁,难免容易轻信别人。”
启褚被堵的严严实实,天兵杀不了他,他也脱身不得,只是不知小狐狸状况如何?
眼见启褚都自身难保了,还记挂着另一边的玄卿,正使面上狠厉一闪而过,扭曲了笑容,“你还挺在乎他。”说着,低声暗骂天兵废物!灵力强的杀不了情有可原,一个没灵力的漂亮玩意居然也拿不下!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