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自己藏匿于那狭小的柜子之中,便敏锐地察觉到有脚步声缓缓逼近。透过柜子那细微的缝隙,我窥见来者竟是刘秃子。他那张面黄肌瘦的脸庞,如同被岁月和苦难侵蚀过一般,毫无生气,活脱脱一个旧时代抽鸦片的大烟鬼,精神萎靡不振。我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八成是被那鲤鱼精悄悄吸走了精气,却还浑然不觉,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说实话,我对刘秃子这等行为虽感不齿,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我曾见识过一些人兽相关的荒诞场景,但像他与大鲤鱼之间那般的离奇之事,还真是闻所未闻,令人作呕。这刘秃子,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想到我家人素来不爱吃鱼,我心中稍感宽慰,但那些曾品尝过刘秃子家鱼的人,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想到此,我的胃里便一阵翻腾,恶心不已。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我竟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真是佩服自己的“定力”。要知道,刘秃子与那鲤鱼精本就欲置我于死地,若此刻被他们发现我藏身于此,窥见了他们的秘密,那我岂不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惧袭来,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刘秃子不要发现我,或者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刘秃子却似乎并无离去之意,他竟坐在炕沿上,掏出一根烟,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这情景,让我心急如焚。
烟雾缭绕之中,刘秃子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茫然之色,这让我颇感诧异。一个四十多岁、至今未婚的男子,竟会为了一条大鲤鱼而毁了自己的一生,这其中的悲凉与无奈,又有谁能知晓?
“哎!”刘秃子长叹一声,似乎满心伤感。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只听他说道:“金老大,啥事儿?”电话那头传来金老大的声音,刘秃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这就过去,你放心吧。”
说完,刘秃子便挂断了电话,随后竟朝柜子这边走了过来。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别来,别来,快走啊,别过来!”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身体因紧张而紧绷得如同一张弓。
然而,刘秃子却在柜子前停了下来。那一刻,我的手心已满是汗水,后背也被冷汗浸湿。幸运的是,刘秃子只是在那里站了几秒钟,并没有打开柜子。他似乎在柜子上拿了什么东西,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听见刘秃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柜子的门。“哎呦,下次可不能再干这么危险的事儿了,差点儿把老子心脏病都吓出来了!”我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正当我准备从柜子里出来时,却感觉衣角又被轻轻拉了一下。我心中一惊,难道刘秃子又突然回来了?想到这里,我慌忙想要再次关上柜子的门。但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咔擦”一声脆响。我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转身去看。
由于柜子空间狭窄,我一着急,竟猛地撞到了脑袋,疼得我眼泪直流。然而,当我定睛一看时,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最诡异的是,柜子的挡板竟然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大洞。
里面漆黑一片,仿佛深渊般吞噬着所有光线,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悄然弥漫开来,刺鼻得让人几乎要窒息。我心中猛地一凛,原来秘密就隐藏在这里。没想到刘秃子的家中竟然暗藏玄机,设有如此隐秘的暗道,想必方才王奶奶轻轻拉扯我衣角的动作,正是为了引导我发现这条不为人知的密道吧。我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内窥视,但里面漆黑如墨,什么也分辨不清。于是,我急忙掏出手机,迅速打开闪光灯,将光束投射进那幽深的通道中。这似乎是一条隐秘的通道,然而其终点究竟通向何方,我却无从知晓。而且,那股愈发浓烈的气味让人心生不安,我暗自揣测,这里十有八九便是刘秃子藏匿尸体的罪恶之地。我紧锁眉头,心中思绪万千,轻轻地将柜门合上,随后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条未知的通道。前行不过数步,我便瞥见前方隐约有一个密室的存在,而那难闻的气味在此处更是浓郁得令人几乎窒息。我的心跳不禁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当我步入密室之中,竟在一侧的墙壁上意外发现了一个开关。这个狡猾的刘秃子,竟然在家中暗中挖掘了这样一个密室,他究竟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心中暗自思量,随即伸手按下了那个开关。刹那间,上方的灯泡闪烁了两下,随即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密室照得通明。这光芒远比我的闪光灯要强烈得多,它瞬间驱散了密室内的黑暗,让我得以清晰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当我定睛细看之时,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间密室虽然空间不大,但内部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一个硕大的冷柜赫然在目,旁边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还有一张供桌,其上摆放着几口略显陈旧的薄皮棺材。但更为诡异的是供桌上的那幅画,那是一幅透着诡异气息的画作,画面上描绘着一条红色的大鲤鱼与一个男子拜堂成亲的场景,而在画的角落,还题写着几行字迹:“永结连理枝,世代为鱼奴。——崇德三年,刘博仁留。” 这幅画已经泛黄,显得异常陈旧,显然年代久远。而在那幅画前的供桌上,赫然摆放着一把足有一米五长的鬼头大刀,刀刃寒光闪闪,丝毫不见锈迹,我无从判断这把刀是否与那幅画同样古老。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这把刀无疑价值连城。刘秃子竟然在密室中供奉着一把大刀和一幅诡异的画作,这实在是令人费解。而画上的留字“崇德三年”,若是我记忆无误,那正是清朝初年,皇太极统治时期的年号,距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想来那刘博仁应当是刘秃子的先祖,而画中的男子无疑便是刘博仁本人。原来,这种与鱼有关的诡异习俗,竟然从那个时代便已开始,历经数代,成为了一种诡异的传承。真可谓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外,刘家供奉的这把鬼头大刀亦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如此巨大的刀具,恐怕没有两米以上的身高和千斤之力,根本无法驾驭。然而,画中的刘博仁看上去并不具备这样的身高,那么这把刀究竟是为谁所用,实在是令人费解。我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此,转而继续探寻密室的其他角落。在密室的另一侧,一个庞大的冰柜赫然映入眼帘,而在冰柜前方,还摆放着一块湿漉漉的木板,显然,那便是刘秃子藏匿尸体的地方,而先前那具尸体,便是刘秃子提前从冰柜中取出,放置在木板上解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