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你吗?”
黑影幻化成一团黑雾,消散不见。
童曼从梦中惊醒。额头遍布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童曼躺下后,望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急于寻找妈妈的下落,没等天亮和王菁一起去工厂寻找作案人,连夜回了西海市。
王菁清早醒来看见童曼半夜给自己发来的消息,特地发消息嘱咐童曼:【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昨天已经麻烦你大老远跑来帮忙寻找线索,今天我一定会把行窃者找出来的。】
王菁没向警局申请调人,而是一个人去了大荣地产的工地工厂。
赵老板昨天让助理安排所有人今天必须到工厂,不到的人,立刻报警按盗窃者处理。所以等王菁到工厂的时候,在工地和工厂工作的76个人都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王菁按照赵老板给的人员名单逐一排查,询问案发时间他们都在干什么。准备回到警局的时候对比监控和他们各自的手机通话记录,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撒谎。
这76个工人之中,竟然有刘允浩。
自前些天邹奇名和童曼去过刘允浩工作的工地后,工头担心惹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刘允浩给辞退了。为了防止刘允浩闹事,也是安抚刘允浩爸爸刘刚和自己做活这么多年,工头赔偿了刘允浩半年的工资。
刘允浩的爸爸自几年前将自己的衣钵传授给刘允浩后,专心在家照顾刘妈。刘妈这些年一直疯疯癫癫的,且不说不能工作,就连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每个月吃药需要好几千块。所以整个家目前都是刘允浩一个人赚钱养家。刘允浩在被工头辞退后,他立刻到处找活儿。凭借着手艺和经验,赵老板工地招了他。
王菁不认识刘允浩,只当他是一名普通工人。
等王菁询问完了,所有工人解散,各忙各的去了。
赵老板走上前,叫住王菁:“王警官,等等。”
“怎么了?”王菁准备回去警局了,听赵老板喊自己,停住脚步。
“行窃者是?”赵老板的余光打量了下刚刚散了的工人们,小声问王菁。
王菁冲他笑了下:“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还需要我们再排查排查。”
赵老板的面容有些难看,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直到王菁开着警车离开了,他才敢嘟囔了一句:“我看还是昨天来的那个童警官靠谱,今天这个警官刚才问了那么多,能找到行窃者么?”
远处一点的地方,刘允浩一边干活儿一边看着赵老板,看到王菁走了,他也就不再盯着赵老板了。
王菁自工地回去后,一直盯着电脑上的视频监控寻找可疑之人。这些监控是赵老板从工厂外面的十几个监控摄像头拷贝出来的,自案发前三天,到今天,整整一周的内容。
王菁不知不觉一直忙碌到晚上,成了警局除了晚上值班的民警外,最后一个走的人。
她出了警局,发现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雨,路面上湿漉漉的。
王菁返回警局拿了把黑雨伞,撑着伞到大路上打车回家。
今天的出租车格外难打,王菁在路边站了十多分钟才拦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快到小区门口时,她下了车。
小区门口的一盏路灯坏了,只有一盏亮着。
从暗处闪现出一个黑影,从背后捂住王菁的嘴,将她拖进黑暗处。
王菁不停地扑愣着腿,地上的积水四溅,王菁手里的伞掉了。
到了黑暗处,掳走王菁的人从雨衣里掏出榔头,一下又一下地朝着王菁的脑袋砸去。
血水染红了雨水,雨水顺着地势低的方向极速流去。
第二天一早,是清洁工发现了王菁的尸体,哇哇大叫着去喊人,并随之报了警。
自李娟娟后,又一妙龄女子惨死街头,这不禁让大家胆战心惊。如果说此前的李娟娟一案是巧合,那如今的王菁一案绝非巧合。更何况,王菁还是个警察,这不得不更引得南陵市的居民们恐慌,大家担心,西海市的连环杀人案罪犯跑到南陵市来了。
鉴于李娟娟的案子和王菁的案子都是发生在雨夜,相隔时间很近、死者又都是女性,所以南陵市警局提出并案处理。
-
南陵市城郊的一个普通居民房里,浓烟阵阵,透过浓烟依稀可见屋内杂乱不堪。
一个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伤疤的男人坐在木板床上,又点燃了一根烟。他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手里不停地翻动着手机,看着今天刚爆出的新闻。
新闻标题几个大字:榔头男雨夜杀人,死者是一名警察。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长得跟刀疤男有几分相像的人走了进来,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咳咳咳,哥,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他将门彻底打开,屋内的烟瞬间飘出去不少。
“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男人下班刚回到他们哥俩租住的房子处,被哥哥这么一问,有点蒙。
刀疤男递过手机让弟弟看。
弟弟认真看了新闻,不以为然的将手机还给了哥哥:“新闻每天都有,我忙着上班赚钱,哪有心思管这个。”
“你昨晚真的在家吗?”
被刀疤男这么一问,弟弟有些懵:“当然在家了,昨天晚上在下雨,我能去哪,再说了,大晚上的我能去哪?”
刀疤男看向门口处立着的榔头,又看了眼弟弟。
弟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说哥,你该吃药了,你现在有严重的妄想症了。”
说着,弟弟去给刀疤男找药。
看着弟弟的背影,刀疤男脑海中浮现着弟弟昨晚杀人的样子,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门口处,拿起榔头,攥在手里。
弟弟找了药,准备去倒水时,看见哥哥举着榔头,越发无语:“哥,你举着榔头干什么,赶紧放下,我去倒水,你该吃药了。”
弟弟倒了水,准备喂哥哥吃药。
刀疤男目不转睛地看着弟弟。
“吃啊,快点的。”
“这是什么药?”刀疤男看了眼弟弟手里的药。
弟弟左手托着几片药,右手拿着水杯:“治你病的药,赶紧吃吧。”
刀疤男攥紧了手里的榔头,朝着弟弟的脑袋狠狠地捶了一下。
只一下,鲜血直流。犹如开瓢的西瓜。
“扑通”一声倒地。
刀疤男也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刚才他看报道时就知道,有人在刻意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