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觉得自己的品味被认可了,有些高兴,他不由得想起隔壁五条家那个总是喜欢挑刺儿的五条悟。
那家伙居然还好意思嫌弃自己的口味怪异?哼,明明就是他吃甜点的时候非要加那么多的糖,简直是毫无品味可言嘛!
越想越气的月见决定,明天一定要给他寄一封信好好嘲笑一番。
可怜的深闺六眼啊,正处于换牙期间不能吃这些一定很寂寞吧,真是让人同(gao)情(xing)呢!
五条悟一脸愤怒地用一只手狠狠地将信纸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的另一只手则紧紧捂住那因为发炎而肿胀疼痛的腮帮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大声叫嚷着:“可——恶!”从他那瞪大的漂亮蓝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满满的对甜品的极度渴望……
以上画面均为月见想象。
东京别院里,月见忍不住趴在桌上笑出了声。
禅院和司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好几份文件。他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月见,有些好奇地问道:“在想什么呢?笑得怎么开心。”
说着,便将手中的那些文件轻轻放在了月见面前的桌子上。
月见:不嘻嘻。
这些文件都是本家的长老们特意送过来给他练手的,不过也得亏月见担任这个禅院少主一直以来表现得相当出色,才能够拥有像现在这般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日常行程的自由权利。
“在想五条悟的惨状。”月见随意回答着,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堆文件,然后快速地翻阅起来,刷刷几下便浏览完了一份文件,紧接着便拿起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批复意见。
不得不承认,之前跟着贝尔摩德混确实锻炼人,至少月见学到了很多,最起码如今的他在处理各种事务时变得越发得心应手了,就连批复文件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了许多。
俨然已经变成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了呢。
还是家族企业,不能离职,所以他是要给禅院家打一辈子的工吗?听上去就好凄惨哦。
尽管心中如此思考着,然而实际上,月见并未怀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咒术师面对的敌人是那些几乎没有心智的咒灵,他的武力值已经算是勉强足够了,可若是在应对复杂多变的人心这一方面,他自知还存在着相当大的不足之处。
人类时常被各种负面情绪所左右,从而催生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咒灵,这么看来,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的最为凶险之物。
一直以来,咒术师的死亡率始终居高不下,其中平民出身的咒术师所占比例更是惊人地高。
一是辅助监督咒力低微,难以非常准确地判断出咒灵的危险等级,二级变一级、一级变准特级甚至特级的情况时有发生。
二则是总监部与家族咒术师对平民咒术师所施加的压迫,咒术界有两所高专,平民咒术师自入学后便会接受总监部派发的祓除任务,而家族咒术师会将那些麻烦的的咒灵推拒掉,导致只有没什么底蕴的平民咒术师去处理。
想要在这样危机四伏的世界安稳的存活下去,月见觉得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处理完文件后,月见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正打算和禅院和司商量一下之后的行程,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月见定睛一看,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禅院直毘人发消息让他现在回京都本家一趟,因为家中似乎出了些状况,不过由于禅院直毘人此时正在总监部参加重要会议,一时间无法脱身离开。
几乎同一时间,禅院和司的手机也传来同样的提示音,他连忙站起身去着手安排交通工具。
千年的大家族不是吹出来的,在多方运作下,一切准备工作很快就绪,月见一路畅通地来到了停机坪,那里已经有私人飞机在等着他了。
飞机平稳升入高空,月见缓缓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感应起之前自己放置在外的两颗空间宝石的具体位置。
深山老林里的那个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而另一颗交予禅院直毘人的宝石,则不出所料地被存放到了主院的密室之中。
那边暂时还保持着平静,听不到什么明显的嘈杂声响或激烈打斗之声,月见稍微放心了一点,只要不是外敌攻破主院,那么事情也没有特别严重。
但他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封建大家族等级分明,没有特别情况的话仆从们从来都是井然有序,绝对不可能如当下这般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地四处乱跑。
禅院和司见状果断站了出来,他迅速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形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各司其职。
月见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繁杂琐事,只见他身形一闪,朝着咒力波动最明显的训练场的方向瞬移而去,同时张开空间仔细感受着周边的情况,禅院家的防护符文不会拒绝他的咒力。
没有出现死者。
再看看倒在路边的族人们,他们身上所受的伤势只是看起来颇为严重,但连致残这种程度都尚未达到。
月见悬停于半空之中,目光一下子便捕捉到了训练场中央正在激烈打斗的场景,而在其四周,则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早已重伤昏迷不醒的族人。
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身上仿佛带着要将一切焚尽的怒火——是禅院甚尔。
真是美妙啊……这样正在燃烧着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