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该来这里的。”她淡淡地道。
“你在这城里,除了嫁给虞家大老爷的表姐,还有谁人能投靠?”绿萍故意没说虞天悯,她知道她不愿去投靠他,毕竟她曾是他的主人。
其实她哪里知道,董梅是怕虞天悯尴尬。怕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不堪的过往。她甚至怕会影响他在虞家的威信。
绿萍见小姐不言语,知道她又想多了,岔开话题道:“小姐,我们幸亏是离开南宫家了,听说他们后来吵得可凶了,我听说后来修少爷冲到老爷房里了,说是要把那个妖僧揪出来,赶走呢。”
“老爷在屋里喊不出来,用手直拍床呢,急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我看那和尚悬,怕是要被赶走了。”
绿萍见自己说的如此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她的小姐居然还是拿书挡脸,气得转过去,不说话了。
董梅听她不言语了,终于把书放下了,“你说这和尚到底要什么?我觉得他不缺钱。”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南宫修的疑问,此刻的他正用尽吃奶的劲抱着自己的大哥那滚圆的腰,如螃蟹般挡着二哥的人。分身乏术的他已经拦不住自己的三哥哥。只得上前一脚,把他绊了个跟头。
南宫修的大哥南宫礼是个膀大腰圆的,他见老三都绊倒了,急得用手掰着南宫修的手道:“修儿,别拦着我,你要看到这个家毁在这个妖僧手里吗?”
对面被他叫做妖僧的释平倒是平静得很,他上前扶起了三少爷南宫仁,走到南宫礼面前,“大少爷,我可是为了你家好。”
“什么为我家好!”南宫礼冷哼一声,“你这是要拿我家去当你的筹码。你这是豪赌,输了我们南宫家要跟着你陪葬的。修儿,你放开我,我要宰了这个妖僧。”
南宫修进来时只听了一句【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南宫家来撞开洛州这扇大门。】
他心道还是让他猜对了,这和尚是个野心家。但他和他哥哥不同,他想摸摸这和尚的底,所以他极力的拦住他几个哥哥。
“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释平似乎很满意这个问题,但也明白没那么简单,挑衅道:“南宫修,我让你做什么,你会乖乖做吗?你心里一定在想,我凭什么听你的。”
南宫修一愣,随即笑道:“是呀,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我们凭什么要拿自己家来做你野心的筹码。”
“就凭你们不甘心南宫家如此败落。就凭你一看到那张地契就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的样子。你们南宫家不是个甘于认输的家族,即使面对夺走你们祖地的皇室,你们也一直希冀重新夺回它,不是吗?”
发现被释平如此拿捏了,南宫修急得想反驳。却被他大哥抢先一步道:“就凭你,是那个活阎王的对手吗?”
释平倒是没有一丝生气,平静的回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嘉鱼觉得完了,这是彻底的认怂呀,上前拉了拉他。
对面的南宫兄弟三人抱着肚子笑开了,只有南宫修迟疑地望向释平。
释平先把南宫老先生服帖的安置在软枕上,才站起身,丢下一句:“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是他的祖师爷,是该让他看看什么是祖师爷的手段了。”
那被扶着的南宫老爷离释平最近,听得最真切,一下就身子软了,脚一蹬,大有登天之势。
南宫家礼、南宫庸、南宫仁听了,面面相觑,呆住了。
只有南宫修道:“若你输了,毁了我南宫家怎么办?”
释平听出合作之意,笑了笑,他可是有的是底牌。
第二日,南宫家的孝义故事便传遍了洛州城。几乎所有年长者都开始羡慕南宫家老爷。
“他可真有福气,养的儿子都那么孝顺。你看看他们为了父亲能早日康复真得是不惜散尽家财了。”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今天亲眼见南宫礼拿着一些票据银票去了裕隆商行,当场就给掌柜跪下了,哭着让掌柜给他现银。说什么高僧指路,必须要铸造银质佛像,他父亲才能痊愈。”
“一样,一样。那个南宫仁去咸亨商行也是这么说的。”
“你说,他们为救父亲性命,谁能不给他们呀。”
“谁说不是呢。”
“我看到了,一车一车的银子都在往南宫家运呢。”
“你说这么多银子,得铸多大的佛像呀。”
“要是铸成了,定是要请到安国寺去的,到时候我们洛州城又要多一个景点了。”
这全城轰动的话题自然的传到了张神医的耳朵里,他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南宫家,除了南宫修还算个儿子,其他全是畜生。他们会变卖家产救父亲?我呸,他们不害死父亲就算不错了。一个个的只知道分家产,还是人吗?”
此刻在这洛州城,和张神医一样观点的只剩下俩人。
一个是甯王,他听完咸亨掌柜钱川(钱串子)汇报,道:“他们要多少,我们给多少。他们要是敢借,我们也随时奉上。”
另一个是虞天悯,他气的一把拍碎了椅子的扶手,“他们这是作死!我可不想陪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