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白同秦思源关系不好,圈子里都知道,不过近两年二人似乎和解许多,大家还以为是毕竟年纪大了,父子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谁晓得这段时间听说两个人又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听说是为了一个当年秦郁白带出来的小姑娘,他喊人月牙儿。
这事儿最近传得纷纷扰扰,众人都抱着八卦的心思,秦郁白坐实的桃色绯闻,这可是头一回。
“我听说那小姑娘是当年秦家老爷子的战友的孙女,家里出了变故,老爷子把她接过来的。也是有本事,竟然能把秦郁白迷成这样,不惜跟秦老爷子对着干也要娶她,也不晓得秦老爷子现在会不会后悔把人接过来。”有人依稀听了几句,随意揣测,还以为秦老爷子不同意的缘由在和月不配进秦家大门。
另一人知晓得更多,不深不浅地笑:“秦老爷子看不上的可不是那小姑娘。”
那人讶然啊了声,不是那小姑娘,那看不上的是谁?是自己儿子?
这倒是奇了。
话到此处,正巧当事人出没,大家对视一眼,齐齐掀过话头,没人敢再提这事。
秦郁白额角的伤缝了两针,如今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他如往常一般应酬交际,两个月时间过去,终于能喝酒。
和月不许他喝酒,说会留疤。她说着话的时候,眼神满是心疼,满是他。
秦郁白记起她的脸和她的眼,自顾自在半明半暗的沙发上勾唇失笑。他知道他们都好奇,她到底怎么笼住了他的心,讲实话,秦郁白自己也说不清,只能说清一句:他好爱她。
他又喝了口酒,随手把酒杯搁在手边的桌子上,忽然冒出个念头,想结婚。想跟她结婚。
去民政局领一张红彤彤的结婚证,把他们捆在一起,名正言顺。
他这念头一出来,蔓延开,收不住。
和月的户口迁了过来,这事还是秦郁白帮忙办的,也不在秦家,单独的。和月成年之后,她自己保管着。要去领证,秦老爷子当然拦不住。
至于他的户口,倒是在秦家。以前没想过结婚这件事,也没想过把户口迁出来。有点麻烦。
不过没关系,还有陶姨,他知道陶姨一定会帮他,陶姨疼他。
秦郁白嘴角的笑意更深,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
他坐了会儿,没多久就要走,大家自然不同意,秦郁白撂下一句:“家里那位管得严。”
这话又激起千层浪,已经成了家里那位了?
秦郁白没管他们的叽叽喳喳,兀自出了包厢,在走廊里给和月打电话,让她过来接自己。他其实只喝了两口酒,但故意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听见和月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心疼又生气。
“你等着,我马上来,怎么喝这么多啊?”她小声嘀咕着,挂断了电话。
和月来得很快,一看他的脸已经知道他没喝醉,她皱着的眉又松下去,语气也软和几分:“没喝太多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往他额角的伤疤上瞟,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这两个月,秦郁白都没回过秦家,秦爷爷放话说他要敢回,打断他的腿。陶姨倒是打过几次电话来,问起和月的情况,和月听得到秦爷爷在电话不远处咳嗽。
秦郁白握住她的手,抓到嘴边,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