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尤遥重新振奋起来。
楚随川随口抱怨:“店家你这儿怎么连个遮阳的棚子都没有啊?这来往路人想好好休息都不能。”
没想那店家手掌拍手心,苦哈哈地哭诉:“谁说不是呢?客官要是早一日来这儿便好了。谁知道这一夜过去,老头子我早上一醒,看到茶亭外的棚子全都不见了。这真是天降横祸哪!”
“全都不见了?难道是有小偷?”楚随川惊讶道。
“这前后几里,除了我在这儿做生意别无她人,况且那几个棚布也不知几个钱,我实在是想不到谁没事儿来偷这玩意。”
尤遥环顾四周,树影婆娑,鸟雀吱吖。若是这官道上有人,早几十丈就能看见。
也是奇了。
“老先生去报官了吗?”
他点头,“老婆子一大早就跑去镇上报官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三人茶喝了几壶,彻底解了渴之后便起来,打算继续赶路。
“老头子!官差来了!”
尤遥探头,看来是那老婆婆带着两个衙役赶回来了。
“你快同官差说说你早上看到的。”
老头苦着脸:“也没啥好多说的,我昨夜收摊就将棚布放在草丛里走了。我想着大半夜的来去无人,谁会看见这草丛里的棚布?谁会偷这东西?”
“这东西这么多年都放在草丛里,什么事儿也没有,就今天不见了。”
尤遥三人牵着驴马走到道上。
楚随川在她们身边小声啐道:“估计这俩官差就是敷衍了事。”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官差开了尊口:“谁让你把这棚布随便放到草丛里的?你这不就是让人家来偷的吗?”
老头还想辩解几句,官差抢话:“行了行了,最多就是帮你记录在案。这几天衙门人手紧,没工夫来帮你找几块破棚布。”
尤遥气得抓紧缰绳,刚刚上了驴就想下去同这两个尸位素餐的官差理论理论。
但赵晗元拦住了她。
“同这些人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
尤遥又怎会不知道呢?她松了缰绳,却还是下了驴。
不过她没找那两个蠢货理论,而是走到刚刚的座位上,悄悄在茶壶旁放了一粒碎银,再用茶杯盖住。
重新上了驴,尤遥回看一眼,老两口还在哀求着官差。
“走吧。”尤遥还是有些郁闷。
赵晗元知道她同理心强,安慰她:“她们看到你留下的钱一定会很开心的。”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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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鸭群春游。
最近几日天气变暖,三人行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出汗。
尤遥拿着帕子擦着汗,抱怨着:“这天气真是难琢磨,没准儿过几天又变冷了。”
“可不是嘛,”楚随川跟着抱怨,他还没说完就转了话锋,“诶,诶,我看到了!”
他双眼发光,指着前方树枝后的飞檐。
枝叶繁杂,尤遥左右换着角度看,也没看到这山庄的影子。
“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第一次见你家。”
赵晗元冷不丁来上一句吐槽。
楚随川兴奋道:“这不是太久没回家了嘛,而且我这次也算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家啊。”
想他小小年纪出这么远的远门,很不容易的好吗?
爬过有着繁密树林的小山坡,三人来到一片开阔草地。
依山而建,傍水矗立,楚家山庄就在眼前。
两个虎墩守在大门两旁,大门敞开,山风吹过,将门里的桃枝吹得探出墙外。
尤遥正盯着门框里的这幅绿木探春图,一冰山美人踏着落叶踱步而出。
美哉美哉,原先她还有些可惜眼前景虽美但空。可这美人一出来,她便觉得一切都圆满了。
她惊艳,世间竟还有如此绝色。
赵晗元低头贴近她的耳朵,幽怨十足:“娘子有些话在心里想想得了,干嘛说出来?”
“啊?”
尤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她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赵晗元冷笑:“我怕再过一会儿,娘子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尤遥转头瞪他:“瞎说什么呢?最多流鼻血。”
流鼻血她控制不住,哈喇子她还是能控制住的。
赵晗元狠狠噎住,他还想呛她几句,旁边的楚随川高喊着:“哥!哥!”
楚随川边喊边下马,扑向走出山庄的那位美男子。
原来此人就是楚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