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勾在崔千钧的领口,一往下拉就有一股莫名而来的狠劲儿。
崔千钧:“……”
喝成这样还说自己清醒?
“都散了。”崔千钧一手拉住自己的领口,另一只手伸出双指指向胭脂楼上下,修长的手指上下晃动着,惹得楚越踮脚想去触摸,楚越的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他大喊道:“谁敢再看?”
楚越浑身哆嗦了一下。
众人听到如白日惊雷的这句话,墙倒猢狲散的纷纷去找好位置。
他们互相商量通风,看看哪个位置是他们能看得见崔千钧和楚越的,而崔千钧和楚越看不到他们。
一干人等钻了视线的空子,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晃荡,时不时的往上瞥一眼。
崔千钧心里发毛。
被眼前这小崽子折腾的很不舒服。
这小崽子化身野狼,拼命的扒拉自己,扒拉不了领口就扒拉袖子。
甚至,还想往下移。
崔千钧见状,狠狠的给了楚越的屁股一巴掌,打的楚越满身酒气如同烈火灌入颈脉,一下子烧穿了他的皮肉。
他的爪子下意识的掐了崔千钧的胳膊一下,崔千钧闷哼一声。
楚越眸中闪过惊慌,缓缓的松开手,剥开崔千钧的袖子,一抹红痕篆刻心头,“义父,对不起……”
崔千钧摇了摇头,没说话。
几瞬后,楚越看着惊心丽魄的红痕,没忍住趴上去迅速的舔了一口,金律玉液带着未尽的酒香散在红痕尽头。
崔千钧总觉得冒火,像是铁链挂在脖子上游街示众,他迅速抽回手,将红痕掩盖在袖袍之下,像是掩盖他的自尊。
他不想在这里当戏子,伸出手来给了楚越当头一棒,嘴里掷地有声的说着:“小崽子还说没醉,没醉能干出这等……事儿来吗?”
中间无数词儿存在崔千钧的脑子里,他愣是一个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楚越被敲晕过去,被崔千钧抱回崔府。
崔千钧常年在外打仗,臂力超群,脚程飞快,单手抱着楚越在京都转上一圈都不成问题,可是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到崔府。
回到崔府关起门来,崔千钧安顿好了楚越,要不是看在楚越醉酒的份儿上,还得挨一顿狠打。
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怎么……
崔千钧闭上眼独自思考。
想了半天,又把自己说服了。
他这儿子肯定是因为醉酒所以在跟他耍酒疯,就像上次喝完女儿红那样。
楚越肯定什么都不记得,说不定还会因此脸红,谁让那小子一醉酒就耍流氓啊?
儿子毕竟是儿子,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他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啊。
崔千钧一拍即合,又投身于照顾楚越的大好事业中。
不过经此一闹,崔千钧的名声也传出去了,不必日日留宿胭脂楼。
京都的烈酒比起江南的女儿红更胜一筹,楚越一口就醉了。
崔千钧日夜照顾他到第二天一早,临到太阳升起时,他还在吐槽:“你个小崽子,睡个觉还不老实,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滚下床的,这是要造反啊!”
说完,体贴的给楚越盖上被子。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楚越醒过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崔千钧,他撒娇似的抱了上去:“义父……”
崔千钧拍着他的背,试探性的问:“酒量不好就不要逞能,昨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楚越眼巴巴的望着崔千钧,一双凤眸里尽是清澈,“义父,昨日发生了什么?”
崔千钧轻咳了几声:“呃,忘了就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楚越没忘,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扒拉过崔千钧的上衣,那时候还有些清醒。
只不过后来的事情,他确实不记得了。
“义父,我渴了。”
楚越娇滴滴的勾了一下崔千钧的墨发,露出一抹恬淡的笑。
若是寻常往复,也是人间值得。
崔千钧想去给他倒茶,楚越愣是不撒手,非要让崔千钧抱着他去倒茶。
“多大的人了,还黏在义父身上。”崔千钧大手覆过楚越的屁股,轻轻的拍了几下,假意呵斥道。
他本就没有生气,谁知楚越会错了意,非要和他“争论”一番。
眼泪“唰”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义父你好狠的心,将我带来京都却又抛下我一个人待在崔府,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呜呜呜……”楚越泪眼汪汪的埋进崔千钧的怀里,连剐带蹭道:“义父,我不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