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礼说:“是老乡,我来赚钱的。”
小雪显然吃了一惊:“你不读书了?”
祝礼没回答,她反正不喜欢读书,于是把话题扯回贺兰身上。
“那前两天姐姐过生日了吗?”
“我上哪知道去啊。”小雪撕开一袋小面包,咬了口,“老板的事,咱没资格管。”又啧一声:“老板要钱不要命的人,不喜欢铺张浪费,你看都这么有钱了,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说着想到了祝礼的名字,“你还告诉我你为什么叫祝礼呢?”
祝礼没搭腔,只说:“小雪姐下班了。”
一听下班,小雪立刻拿包闪人。
破天荒的祝礼今天一到点也走了,连厨房都没去,回了一楼给贺兰打电话。
贺兰没接,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的电话,她以为祝礼找她是工作的事,没想到一接通祝礼就说生日快乐,还问她吃蛋糕没有。
贺兰皱眉:“你祝哪门子的生日快乐?”又说:“做好你的工作,别做无聊的事!”
然后贺兰不再给祝礼说话的机会,直接挂电话。
贺兰真的很忙,也许培训班的员工们都觉得她有钱,但事实上她确实有点钱,但谈不上大富。
杭州这地儿有钱人多得去了,她贺兰才哪到哪。
不够,赚的远远不够。
贺兰从小到大没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安全感,也没从什么猫啊狗啊身上得到,所以她选择从钱身上找安全感。
还真叫她找到了。
那么就得拼了命的赚钱。
其实她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早先培训班是看着人家开赚钱,她就跟着开,搞直播卖货看着赚钱,有人拉入伙她就跟着入股投资,包括一家一家分店的开,她也是如此。
她在赚钱方面真的没什么天赋,就只闷头实干,只要还活着,她就得赚钱。
所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也好,或者胃有时候疼的难受也好,再或者头疼发热浑身酸痛,还或者偶尔想从楼上跳下去,拿根绳子吊死自己,等等,种种让她不舒服的痛苦的状况下,她依然把赚钱放在首位。
凡认识她的都说她要钱不要命,还有的说她从钱眼里爬出来的。
别说,贺兰有时候还真希望她是从钱眼里爬出来的。
可惜,她不是。
那就让自己是,所以,赚钱,她活着就是为了赚钱。
她没有什么闲工夫搞无用的社交,维持无用的情感关系,更不需要一个小女生跟她打电话说什么生日快乐,问一句有没有吃蛋糕的废话。
更何况,她并不是这个月生的。
只是,她自己把玉兰花开的节气当成自己的新生。
就挺无聊的。
晚上十点半,从电梯出来,一打眼就瞧见了家门口坐着的祝礼,脚边还有一箱子牛奶一篮子鸡蛋和一些挂面还有油米面。
贺兰走近了,无声看她,祝礼抱着腿在打盹,愣是没察觉到贺兰回家了。
贺兰忍不住想,年龄小睡眠质量真好,怪羡慕的。又想,这些东西她得分好几次带上来的吧。
贺兰拿脚轻轻踢了踢她。
祝礼醒了,抬头看向贺兰,茫然了几秒,随即笑开来,甜甜的喊姐姐。
贺兰不懂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神情单纯,眼神明亮,很真诚。
也是,毕竟才十八岁。
“你来我这有什么事?”贺兰问。
祝礼指了指脚边的东西:“给你送礼。”
贺兰给了她很多,让她重获新生,人情世故多少还是懂点的,其实还想买个蛋糕,但是不想惹贺兰不高兴。
短暂无语,贺兰说:“不需要。”
“要的。”祝礼一脸认真:“目前我赚的钱不多,只能买这些,等以后赚多了钱会给姐姐买贵的礼物的。”
贺兰顿了顿,觉得她真奇怪。
“我不需要。”贺兰打开门,并没有让祝礼进来的意思,“你都拿回去自己吃吧。”又强调:“以后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好好工作好吗?”
祝礼看着她,谈不上失落,就只是看着,她很想说她有好好在工作,但最后只是说:“这不是无聊的事,我想表达对姐姐的感谢。”她说完转身就走了,那些东西没拿,她想贺兰不要的话就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