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兰还是没回。
在一个阴天,祝礼正坐在前台喝水,宁宁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打着电话说什么贺兰住院了。
听见这个消息,祝礼连忙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着急的追了过去要问一问具体情况。
对于小老乡担心贺兰,陆宁让她别担心,说已经请护工照顾了。
但祝礼说想去看望,问在哪个医院。
陆宁终于正眼看她:“在温州,远着呢。”
祝礼不知道温州距离杭州究竟有多远,她想,只要去就能到。
于是,她这么做了。
在第二天一大早,连请假都没有,就直奔火车站。
这其实是祝礼第一次坐火车,但为了能见到贺兰,她鼓足勇气问了很多人才成功坐上开往温州的火车。
路上她很紧张,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坐火车紧张还是因为见到贺兰紧张。
她想,依照贺兰的脾气,见到她会生气吧?
可是她都跑这么远来看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或许还有可能会感动?
其实祝礼真就打着这样的算盘,她想让贺兰因为她这样的奔波而感动,继而跟她的关系能更亲近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祝礼也想努力。
贺兰不过是吃了顿海鲜喝了些酒,下雨了,又在街边吹了会风,到了晚上就吐到以为要死掉,接着高烧昏厥,宾馆的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昏迷了两天,贺兰才算清醒一些,但还是难受,检查结果食物中毒,挺严重的,一个人住院完全不行,只能请了护工照顾。
护工大姐显然不是很让贺兰满意,但也没法,自小到大,贺兰几乎很少生病,这一回一个食物中毒就把她给放倒了,虚弱到想挑剔也没力气,只能将就着。
只是她从没想到有一天,有个小姑娘会为了来医院看她跑这么远的路。
“一开始宁宁姐不肯说的,我求着她才说的,”祝礼解释着,“贺兰姐姐你别生气,我下次会请假的。”
“下次?”贺兰病态的脸上露出无语,却也发不出什么脾气,毕竟,这么多年只有眼前这个叫陈琰琰能这样不顾一切的来了。
对了,她有说过她还有个名字叫祝礼,祝福的祝礼物的礼。
“我的意思是下次如果我没去上班我会请假的。”祝礼解释着,站在病床边抬起眼眸跟贺兰对视:“姐姐,你不生我气了吗?”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贺兰反问,叹口气,抬手捏眉心,然后用无奈的眼神看着眼前看起来冒着傻气却也赤诚的漂亮女孩子。
等等,她好像比刚来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脸蛋也有肉了,变白了,土气也减少了。
贺兰盯着她看了会儿,跟一开始的时候做着对比,一时间有点儿欣慰,虽然她对对方并没有多上心,但至少到这里对方是有在变好,那就代表来杭州不是错的。
至少目前是这样。
祝礼看了看贺兰脸上的神情,摸不透她的心思,但心里想着反正来都来了,总不能赶她走吧。
又想,就算赶她走也没关系,反正她知道回去的路了。
“陈琰琰。”某个时刻贺兰开口。
祝礼乖巧看她。
“我还要住两天,你留下来照顾我,工资按照护工的标准。”贺兰说:“愿意吗?”
祝礼当然愿意,她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出院那天,贺兰给祝礼结算工资。
祝礼不肯要,贺兰让她拿着,并说:“培训班那边要扣工资。”
祝礼“啊”了声,弱弱抗议:“我是为了照顾姐姐才……”
贺兰一个眼神飙过去,她住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