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左侧的窗帘布以一种令人无法忽略的幅度抖动了一下,一只粉红色的拖鞋倏地缩进了窗帘布底下。
孟俣鸠:……
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他无语地按了下眉心,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到那一块明显鼓了个包的窗帘前、伸手一扯、将帘子拉开了。
帘子里的人的粉红色棉拖鞋还踮着,里头那人的半个身子还贴在玻璃墙面上,一见到帘子拉开,被吓得虎躯一震。
“我说……我自己那边的阳台朝向不太好,所以我是来你房间里赏月的,你信吗?”孟咪支支吾吾地开口。
“咱俩的房间,好像是同一个朝向。”孟俣鸠双手交叠,凛神屏息地看着对方鬼扯。
被拆穿了,孟咪也不恼,反而咻地一下,从玻璃墙面上跳了下来,高高地扬起了下巴。
她始终相信,气场守恒定理,也就是说,在这个房间里,气场应该是有个定量的,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
所以从小,孟咪就养成了强词夺理、无理也要辩三分的好习惯。
这会儿看见孟啾那一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模样,她的气焰也立马嚣张了起来:
“没错!就是我偷溜进你的房间,怎么了?你不服气呀?不服气你去找我爸妈告状呀!你看他们是帮我还是帮你!”
一说完,孟咪就一脚跨过孟俣鸠,头也不回地打算往门外走。
刚迈出脚,她就突然感觉脖子被人从后面扼住了!
那人一把揪住她那命运的后脖颈、提溜着把她拎了回来。
!!!
反了天了!孟咪大为震撼地把自己那被拽到后面的衣领,又拽了回来,满脸怒意地冲孟俣鸠吼:
“孟啾!你今天是疯了吗?”
她怎么敢?
一想到这里,孟咪立即一脚跨上了小书桌前的那张椅子,然后居高临下地扬起了手,作势便要往孟啾的脸上扇去。
下一秒,轮子从木质地板上咕噜噜滚过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诶呦”一声哀嚎,那椅子带着孟咪的一条腿就齐齐往书桌的方向滑去。
孟咪不得不拿出了自己十二年的舞蹈功底,才勉强平衡住了自己劈着叉往下滑去的身影。可是却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那椅子,带着她的腿一个劲往前滑去。
完了完了!
这椅子离地将近有四五十公分了,她柔韧性再好,也架不住这个速度俯冲下去的高马凳一字劈呀!
这下完了,她的大腿内侧肌肉呀!这下要注定不是撕裂就是拉伤了!
救命!她可不想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像只鸭子那样走路!
就在孟咪欲哭无泪即将放弃挣扎的时候,一条穿着棉质白色短袜的纤细的腿,缓缓地伸了出来,恰到好处地将那正咕噜噜划走的椅子轱辘,抵住了。
孟咪抬眼,对上了孟啾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给我把你自己弄乱的房间打扫干净。”眼睛的主人如是说,“不然……”
孟咪跟着那双眼睛的视线一起向下望去,看到那只穿着棉质白色袜子的脚稍稍往后挪了几公分,椅子轱辘也跟着挪动了两公分。
她的叉也被带得劈得更大了……
韧带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孟咪的整个身体重心都忘孟啾的方向倒了过去。
“孟啾”伸出了一只手,扶住了她。那只手像铁箍一样,也封印了她打算靠翻滚脱身的退路。
“不然……”后面的话,孟俣鸠并没有说完整,但此刻的孟咪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她是在威胁自己?
How dare 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