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身侧的紫倩一声厉呵,从城墙上滑落,紫衣黑发张扬。红唇美眸,手上抽出盘踞的赤紫鞭,依旧是玄铁所铸造。
苏恨水看向李如花,心生怀疑:不是说这玄铁难得,为何他们人手兵器皆是玄铁所造,她这把紫仙,当真是俗不可耐!
李如花远远看得起劲,吾家有徒初长成,甚是欣慰,不懂少女目光的意味,肘击身侧昏昏欲睡的宋星辰。
宋星辰被她打醒,懒懒散散地开口:“她说,她不喜欢你送给她的那把玄铁紫仙剑,她要木头做的,这样显得她与众不同。”
此时门开,骑马来一人,身劈铠甲,手持长枪,络腮胡遮脸,声音浑厚:“我来!”
“先来后到!”紫倩不服,眼神狠厉,鞭子朝地上掀起一块板砖,石泥迸溅。
“我来。”墙头结巴男人慢慢悠悠下来,缓缓行至大门,又摇摇晃晃才走到苏恨水面前。
江湖规矩,一人比武,试不过三。
第一场暗军存心看不起他们,喊了壮汉比威吓他们。第二场阴险陆善,开始上真章。结果来回几下,竟然败了!第三场至关重要,三人齐齐争着。苏恨水观他们面相和魄力,都是习武多年的武林高手,暗自点下自己有几成胜算。
苏恨水看着紫倩:“我不打女人。”
她又看看那如同乞丐的男人,猜是丐帮帮主,但是又想到自己曾在平州和丐帮的人称兄道弟,行礼道:“我不打乞丐。”
少女最后朝着高马之上的中年武将道:“前辈下马,我们打一场如何?”
紫倩又是不服,鞭子已经朝着她而来:“敢瞧不起老娘!”
“绝无此意!”苏恨水提剑接招。
赤紫鞭一甩,犹如长龙奔来。苏恨水屡屡退让,她真不打女人!
宋星辰却是不置可否,她就是看不起你,抽她,狠狠给我抽她!
紫倩不听,火冒三丈,鞭子甩度精准,如蛇咬人,霹雳成精。苏恨水剑剑用力劈挡,最后鞭子缠住剑身,剑身不拔,鞭子亦然不起开。只得弃剑与鞭,赤手打拳。二人来回三百回合,未分输赢。
男人最后用木棍制止,分开二人:“够了,来者是客。”
大门一开,轰隆沉重,赤着臂膀的几个男人拉开重门,宽敞的空地之上,比门外的空地大了几倍不知。
一群紫衣女娘全身挂着鞭子,还有一群骑马少年身穿铠甲,手握长枪……宗门派教的弟子,一一复刻自己的首领。
传闻中的东祁暗军却是一帮江湖中人!
一国不分何人,江湖九门十派。
大殿之中,雄伟建筑。美酒盛满,祥和寂静。
乞丐男人坐在首位上:“遥想当年起兵颠权,妄图一统四分五裂的疆土,当真是可笑荒唐!”
苏恨水惊得抬眼,眼前这个男人,他居然就是当年起兵造反的元帅魏器。
身侧宋星辰手抖,酒轻轻洒下,他只得放在桌上,垂眸细细听。
魏器养军不为国,而为私。当年魏国公魏器起兵颠权,连一个城都没被打就已经被擒拿,实在也是罕见之事。
宋星辰知道,魏器被亲兄弟谋害,被心上人下毒,遭受牢狱酷刑之灾,七万暗军被蒙在鼓里,落入陷阱,死伤惨重。逃生之人不过三千,皆是精锐。
而后魏帅弃庙堂,盖起高楼,坐地起山,收容流离失所百姓,为新一任丐帮帮主,当年暗军大帅魏器,逐浪江湖。
魏老呵呵惨笑,不负当年英姿。
一个被毒结舌,岩浆烧容,削过血肉,折断骨头的人,几十年过去,心里没有恨是假的。
“本不想参和朝廷之事,但西赤害民破城,暗军可以出手,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本少有的,都可以给你。”宋星辰少年人性急,抢先李如花一步道。
苏恨水正举杯品尝美味的香酒,听身侧狂妄少年实在无礼,她师父都没有讲话呢,他算个什么东西。少女手大大一歪,洒水跑出杯子,落到少年的胳膊和大腿上。
“苏恨水!”他差点跳起来,好在坐席间人多,只能隐忍不发。
“哎呦,不小心手滑了。”她毫无歉意。
“恨水。”李如花开口制止这场闹剧,这两人虽然武功上具有天赋,心性却不稳,有些跳脱。
“魏老放心,凡是能帮上忙的,我们必定都会倾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