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恨水笑眯眯地道:“我怎么了,我实话实说,本来就是素的素,俗的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罢了。”
苏恨水又拉着师父买了好多的零嘴,她抱着一堆零食,有糖果有糕点。
本来集市人头就多,突然有人分开一条道路,挤得苏恨水的糕点掉落,她恨恨道:“什么人啊这么嚣张?”
她拍拍那一包糕点,吹去灰尘。
李如花却是神色凛然:“魏思寒。”
苏恨水抬眼望去,才看见魏思寒一袭妖艳的紫色,俗不可耐。他懒懒散散地坐着一顶大轿子,不见四周围木,是拿纱帐围起来,若隐若现,他甚至换个侧卧的姿势,苏恨水瞥见,那分明就是软榻上。几个壮汉举着架子,一颠一颠地走过去。
“他估计是残废了。”苏恨水咕哝着,李如花却浑身紧绷,拉着她就远离这个地方。
苏恨水才想一件起来重要的事,她还要去审问魏思寒,但是又觉得师父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师父这副模样,就像做足了准备才去见魏器一样。
她说魏器是一位故人,那魏思寒呢?
他也姓魏,好奇怪。
为什么苏恨水会莫名想起师祖,也就是前任掌门李千寒。
魏思寒。
苏恨水毛骨悚然,参与过多陈先生的权术和谋略,总爱从细节里扣出关联来。那当真是可怕,老师还说,这和查案也大同小异。一点蛛丝马迹都可以是凶手,准确来说是幕后黑手所制造出来的。
李如花拉着苏恨水远离那条街巷,买了两匹马,吃完一顿饭,上马就回千寒山。
骑马飞奔,耳边呼啸而过的风,颠簸起伏。
嘭的一声,人仰马翻。
苏恨水和李如花稳稳落地,马折断了腿,挣扎嘶鸣。
苏恨水拔剑,迎向四面八方的人。李如花退至她身后。来一个人,苏恨水杀一个。李如花滴血不沾。苏恨水武功的造诣已经很高了,翻转的身影,剑花四起。她身子轻巧,三招之内必杀人。
杀到最后一个人时,苏恨水嘴角一扯,剑抵着他的脖颈,一剑刺过去。男人惊恐的瞪大眼睛,直直向后仰倒。
“恨水,你怎么不问问是何人派他们来的?”李如花不解,她还以为苏恨水停顿那一刻,是在想措辞,或是给对方一个求饶的机会。
苏恨水逃出手绢擦着紫仙剑上面的血迹:“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爱神教就是大内监的人。我们千寒门,两大仇敌。反正,伤过我们的人,我一一都不会放过。”
少女眼中的沉稳狠厉,吓得李如花失神片刻。
苏恨水的身上,有太多的戾气,李如花心中一堵。
果然见少女眼眸一动:“师父我……”
“你现在就要去找魏思寒?”
“我要先发制人,既然他们都出手了,我不想坐以待毙。”
这一刻风起,吹乱了李如花的衣裙。
半晌。
苏恨水朝着李如花跪下,有落叶飘过她的眼前。少女眼睫毛不断煽动,眼眸不敢抬上看着李如花。她规规矩矩抬手放至额头,又和头一起落地。她清晰的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落在土地中,混着尘土和枯叶的味道又吸入鼻中。
“好。”
一声颤音落下。
苏恨水抬头:“师父,我想问问,我那把紫仙剑有什么来头吗?”
……
苏恨水又回到了平州城。
经过一场战乱,平州城各处破损的地方都在修缮。齐清宴虽然已经不是平州的官,但还是首当其冲的主导修缮工作。
苏恨水心不在焉地从城门口对户,远远看见几个人在修缮城墙和房屋,搬着木头或者石担。
她看见一抹挺拔清瘦的绿,走上前去,那抹绿色又挤进人群去帮忙,顶着一个木头。
齐清宴单薄的衣裳磨出一块褶子,他擦擦汗,手背上还包裹着白布。他抬眼这一瞬间好似看见了苏恨水,男子咧嘴向着苏恨水笑笑。
苏恨水也微笑回应。
齐清宴搬回木头,交代几句,跑到苏恨水身边。
他拍拍手上和衣服上的木头灰尘:“你不是要回千寒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