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过头的舒斌阳又是另外副面孔,贴心仔细帮助何朝熙处理伤口,手法熟练,“朝熙,痛不痛。”
舒斌阳来的也太快了,何朝熙没有看到舒斌阳另外副面目,内心还在惊讶,“不痛,只是看着吓人。”
舒斌阳想反驳朝熙的话,这哪是看着吓人,直接是可以吓死人,舒斌阳的大脑在无限恐怖的放大刚刚看到的画面:
何朝熙全身都是血,血顺着他的脆弱脚踝蜿蜒在他的面前,那淌血醒目而红透,皮囊轻薄帖服着颤动着的胸腔,真的好脆弱,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人类,甚至需要他紧紧抱住,凑近,放轻一切的动静,才能倾听到他的心脏跳动,来证明何朝熙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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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朝熙迷迷糊糊,将被子裹紧,都觉得冷,有人摸上他的额头,拽着他的被子,“朝熙,快起来,不能捂这么严实,你的后背全部湿透了。”
冰凉的手穿过他的后衣,从下角钻到后背,手指摩梭着尾椎骨,皮肤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粘腻着,能嗅到不属于朝熙的味道,那刺鼻难闻的烟味,久久散不去,怀中的人滚烫,依偎在他的身上,舒斌阳感受着朝熙的重量,从早上一直不安到现在的心才有点减缓。
“你发烧了。”
何朝熙模糊想,他吃了退烧药才睡的,怎么又烧起来了。
舒斌阳将何朝熙的胳膊抬起来,扯开些朝熙的袖口,将水银温度计夹在他的腋窝,紧紧抱着他。这么脆弱,还需要放在充满危险的地方,不能时刻看着他,朝熙就应该被关起来,排除掉危险。
时间“滴答,滴答,滴答”流转到半夜三点。
发烧到38.7,先让朝熙吃退烧药,如果继续升温,再带着朝熙直接去医院。
给何朝熙吃下退烧药,又迫使他张嘴,喝了两杯水,手指擦拭流出唇角的水,被子搭在他肚子上,而舒斌阳静静坐在床边。
烧得通红的脸,睡得也不安稳,舒斌阳用手机摄像头,指尖放大,将朝熙拍下来,平时总是笨笨的,不听话,还调皮,但可爱也是真可爱。
舒斌阳挨着朝熙的脑袋躺下,能感受到旁边散发的热,又举起手机拍了两个人的合照,为他的图库增加了限量级增藏品。
何朝熙醒来,窄小的床,还缩着一个人,没有形象的睡姿,娇小的人八爪鱼缠绕着他的四肢,修长匀称的大腿直接横跨在他的肚子上,怪不得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后面总有鬼在追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乖张的脸近在咫尺,“你醒了。”舒斌阳问。
“我还以为你还在睡,抱歉,把你吵醒了。”
舒斌阳没有睡,只是开心贴着朝熙一晚上,想入非非。
何朝熙意识到他没有戴眼镜,看事物模糊和不适,舒斌阳凑近了些距离,让何朝熙都不好意思,这,会不会也太近了。
舒斌阳将镜片擦拭干净,双手扶正镜脚,轻轻将眼镜给何朝熙戴上,当架在耳朵时,指尖碰触到耳垂。清晰的第一刻,就是舒斌阳甜甜的抿嘴笑,温柔的金发,沐浴在阳光下,雌雄莫辨,美到让人恍惚,不知道上辈子,是哪个女孩嫁给了他,一定很幸福。
何朝熙后知后觉,眼神躲避着舒斌阳有点灼热,不正常的视线,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怎么来了?”
“因为朝熙不接我电话,我害怕你出事,过来看看。”何朝熙查看手机,的确有未接电话,分别都是半夜两点。
“你那点还不睡觉。”
舒斌阳心虚,他的确不怎么需要睡觉,“因为早上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何朝熙刚好有事情要和舒斌阳说:“我昨天去见了朗明,你应该认识他,就是以前孤儿院和我一起的,他是在观七公会,我被他说着有点心动,你帮我看看如何,如果你都觉得可以,那我打算直接签合约。”
毕竟是多年没见的人,上辈子何朝熙也没有遇到过朗明,还是问问舒斌阳好点。
舒斌阳不管什么明,“观七还行,黑名单公会之中没有它的名字,那我要和朝熙一起去。”
何朝熙疑惑,“你之前不是说你要去末科?”
“我说的?”
“对,你不是还签了末科的合约。”
何朝熙记得那次插入戮群卡之后,看到舒斌阳的注释:舒斌阳 SS级末科
舒斌阳的心在骤降,保持相同弧度的微笑,一字一句,明明白白:“那意思是我不能和朝熙一起了吗?”
“对啊,末科我肯定去不了,最低要求都是A级,最权威的一家公会。”
舒斌阳死亡微笑,“那怎么我不记得这件事情。”关于不和朝熙在一起,去其他公会的事情,他怎么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