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你就是这样说的,我服软过多少次,可她管过我吗?你管过我吗?小时候你每次见我都带上狗仔,不就是为了做戏做人设吗。”
“我是为了你好。”
黎清初嗤笑一声:“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是怕被我连累失去副总的位置吧。”
她一把挥开尤江海的手:“你在集团里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副总,难道不考虑考虑自身原因吗,与其着急带我去道歉,不如去看看脑子。”
说完,她转身便走,离开小花园,没一会儿,人影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
她低头看着手套里的头发,默默地收进了袋子里。
刚刚那么用力抓他头发,不知道有没有给尤江海抓秃……
黎清初抬头,恰好与一辆通体黑色,十分低调的汽车擦肩而过,汽车在她面前停下。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日光斜斜地照进车内,勾勒出男人半明半暗的侧脸轮廓,晨风拂过,将他额前几缕碎发吹得微微晃动,却丝毫不减周身沉稳的气场。
他坐在后座真皮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合同纸页,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暗纹西装,衬衫领口熨得一丝不苟,袖扣泛着冷冽的银光。
抬眸时,那双桃花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透,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男人嘴角微勾:“初初回来了,这几天都没见到你,玩得开心吗?”
黎清初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是谁呢,黎清叙你没事就滚,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
黎清叙是黎清苑的亲哥哥,也就是黎昭明的宝贝儿子。
与嚣张跋扈的黎清初相比,黎清叙更像是黎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从容。
他从小就是长辈们交口称赞的模范,学业优异,待人谦和,进入家族企业后,更是展现出过人的商业天赋,几次关键决策都让董事会的老狐狸们暗自点头。
叔公总爱在家族聚会上提起,说清叙这孩子最像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两人一样的沉稳内敛,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雷霆手段。
之前不觉得,今天见了,黎清初忽然在恍惚间觉得他的脸与沈寒宴的脸开始重合。
后座车门无声滑开。
黎清叙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目光在触及伤口的瞬间骤然一凝。
“怎么弄的?”
他原本舒展的眉宇间掠过一丝阴翳,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倏地暗了下去,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下颌线条绷得极紧,连带着脖颈处的筋络都清晰可见。
黎清初低头一看,原来是刚刚处理过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此刻正顺着小腿流下。
应该是刚刚和尤江海争执的时候弄的。
黎清叙从车上下来,单膝点地半跪在黎清初面前,他从胸前口袋抽出方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腿上的血迹。
晨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他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再抬眼时,眸中翻涌的情绪已被他强行压下。
真丝布料掠黎清初小腿带起一阵颤栗。
黎清初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鞋跟却撞在了身后的台阶上。
黎清叙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纤细的小腿,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他顺势将她的脚轻轻搁在自己屈起的大腿上,西装裤上多了一个突兀的脚印,他觉浑然不觉,垂着眼擦干血迹。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