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付华安的大手蹭在她的腿上时,她只觉一阵恶心,突然就意识到付华安说的不对,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掩藏他丑恶行径的手段。
手伸过去,付华安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急忙收回手,歉意的跟她解释自己只是拿东西,不小心碰到了她,让她别想这么多,还说她正青春期,有些敏感也正常。
盛风荷却不想听他说话,执意要下车。
盛风荷半路下车的话,付华安见到盛嘉言也不好解释,只好又把陈希、付悠悠和付梓年提出来,盛风荷无奈,下车去坐了后面。
自这次之后,盛风荷一直都在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当着大人的面,也最多只喊一句小姨夫。
付华安也收敛了许多,只是随着盛风荷长大,他一方面眼神总胶着在她身上,一方面也担心盛风荷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陈希、付悠悠和付梓年不希望家庭破碎,付华安也不希望。
“别再试探我了。”
盛风荷依旧看向窗外,脸色苍白,语气里都是对他的厌恶。
被盛风荷直接戳破,付华安也只是笑笑,依旧不以为意:“荷荷,记这么久做什么?小姨夫又没真对你做什么,不就是——”
“够了!你真恶心!”盛风荷双手捂住耳朵,眼眶红润,胃里一阵阵翻涌。
付华安收起笑,眼神轻蔑的从后视镜看过去,“这种都是没有证据的事,光靠一张嘴说,又有谁会信?你当时还小,记忆又不一定真实,隔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人信你,你小姨不会信你,悠悠和梓年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爸爸会做这种事,还会怨你,为什么诬陷我,你小姨也会怨你,怨你破坏她的家庭。”
盛风荷戳穿他,付华安也不再伪装,话里话外都是让盛风荷守口如瓶的威胁。
“停车”
付华安说的这些,也是盛风荷在意的,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说。
付华安靠边停车,他话已经说明,盛风荷不可能不在意。
盛风荷下车,寒风裹着雪花扑面,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眼眶是热的,雪花是冷的,交融在一起,一低眸,眼泪就掉了下来。
盛风荷抱着书包,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茫茫一片风雪中,她显得格外瘦弱和孤单。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盛风荷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她第一次这么晚出现在这,才发现原来巷子里这么黑。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雪色,踩过的脚印很快又被雪层覆盖,书包背着有些沉,盛风荷走的不快,巷子里孤寂,只有落雪和踩雪的声音。
走出小巷,街道两旁的居民楼里只有几家还在亮着灯光,两旁的枯树枝上挂满了雪,像盛开的梨花,只有路灯下飞舞着的雪花是暖黄色,她仰起脸伸手去触碰。
雪花落在手心,暖银色的花瓣分明。
她来过陈杳家,知道怎么走,循着记忆来到一栋楼前,墙外的楼梯上铺着厚厚的雪,盛风荷一手扶着墙面慢慢踩上去,到了铁门口,盛风荷跺跺脚,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后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盛风荷关掉手电筒时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晚自习马上就结束,陈杳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盛风荷没有敲门,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垫在地上,她想坐着等,刚刚走累了。
她将书包放在并拢的腿上抱着,两只手握在一起取暖,因为要照明,手一直在寒风中露着,已经有些僵了。
外面有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凉丝丝的,盛风荷捂紧围巾。
等了一会儿,盛风荷看眼手机,继续等。
路上有雪,走的肯定会比往常慢一些。
四十分钟过后,陈杳依旧没回来,盛风荷又想,他可能是在教室里多留了一会。
一个多小时过去后,盛风荷隔着书包摸了摸包里的东西,有些着急,想给他打电话,可找到他的号码后,又退了出去。
再等等吧,或许他正在忙其他的事情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楼梯口处的铁门才发出声响,门被人推开,风雪随着人影一并涌了进来。
听见动静,盛风荷一瞬抬头,眼含期待,风雪迎面,盛风荷忍不住眨了几下眼,待看清回来的人是陈杳后,盛风荷拎起书包站起来。
坐的时间有点长,腿有些麻,她站的急,往一侧偏了过去。
被陈杳一手拉过来,盛风荷一心只护着书包,整个人的重心偏向陈杳,一头撞进他怀里。
因为刚从外面进来,他身上还散发着逼人的寒意,盛风荷的脸触碰到他的衣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没管这么多,赶紧低头检查了一下书包,包里的东西还是鼓鼓的,应该没有被挤坏。
盛风荷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后知后觉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盛风荷才意识到自己现在……
这是……在陈杳怀里?
她瞪大眼睛,瞬间抬眸,恰对上陈杳低眸看过来的视线,他眉心微蹙:“等多久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在这?”
“你怎么从学校出来的?”
盛风荷不受控的心跳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抚平,她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的心跳恢复正常,那现在耳边的心跳声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