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还没和陈杳一起涉过春,但过了冬,就到春天了。
这次换作陈杳问她为什么?
盛风荷故作想了想,说:“因为夏天很特别啊。”
她没有解释如何特别,陈杳也没有追问,只是担心她得不到回应,会扰了她的心情,所以陈杳总是会接她的话,无论感不感兴趣,无不无聊。
走出小巷,盛风荷跟他要回自己的书包,去学校的这条路上,时不时的就会碰到同校的学生,盛风荷不想被他们看见,她不想让陈杳再被人在背后讨论。
陈杳只是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还是松开手给她,盛风荷背上书包,落后他几步距离,一直到走进学校,走到教学楼,上楼梯,各自回班,他们都走在人群中,像陌生的同学。
回到班,唐小桉已经在背书了,看见盛风荷进来,忙给她让位,让她进来,“荷荷,热水已经给你接好了。”
唐小桉知道她昨天回家在家住今天肯定来不早,所以接水的时候一块接了。
盛风荷放下书包,笑道:“谢谢你小桉”
盛风荷没坐,直接站着背书,坐着太容易犯困。
唐小桉看她一眼,见她黑眼圈比平时重,就知道她肯定没睡够,回家住就这点不好,因为离的远,早晨就要早起一会儿,别说一会儿了,就是早起几分钟,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这就是唐小桉冬至不愿回家的原因。
“荷荷,抹点这个”唐小桉从桌兜里掏出风油精给她。
盛风荷接过来,在太阳穴处抹了抹,窗外走廊上老蒋背着手正在往教室里看,唐小桉余光瞥到,赶紧背书。
大家缺乏睡眠,有的即使站在背也犯困,东倒一下西歪一下,有的书直接从手里掉在地上,还有用书挡着趴在桌子上睡觉,老蒋看的直摇头,知道大家怕他,老蒋一个早自习都在班里转悠,防止他们打瞌睡。
早自习结束,补觉的补觉,去吃早饭的吃早饭,唐小桉和盛风荷她们几个一半为吃早饭一半为打雪仗,一下课就往楼下跑,在雪地上捧一把雪团成团,自动分为两队,唐小桉和盛风荷,鹿言和丁月清。
打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谁扔的雪球了,一个包子大的雪球从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径直砸到盛风荷的肩颈,破碎的雪球溅到脖子里,盛风荷被冰了一下,慌忙将脖子里的雪抖出来。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跑过来,一脸歉意的和她道歉。
盛风荷笑笑:“没关系”
冬天穿的厚,雪球打在身上并不疼,就是溅在脖子里有些凉。
女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同伴一起跑开。
一路玩到餐厅,手又红又厚重,还疼的发烫,每个人买了杯粥拿着暖手,鹿言还趁丁月清不注意,将手放在她脖子上,丁月清一个哆嗦,粥都差点甩了。
在丁月清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儿的跑了,丁月清在后边一边追一边大喊:“鹿言!你完了!”
两人的这种打打闹闹,盛风荷和唐小桉早都习以为常了,唐小桉一边喝粥一边抬了抬下巴,示意盛风荷看向一旁:“荷荷,我们也这样拉着回去吧。”
盛风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好多人都在拉着滑雪,一个人在前面拉着后面一个人的手,后者则蹲着,由前面一个人拉着滑。
“好啊,我先拉你吧”
盛风荷一口答应,两个人就这样轮流拉着往教学楼方向走。
冬天很冷,让人抱怨,冬天的雪却让人喜欢,可以为枯燥无味的学习带来许多乐趣,不光可以打雪仗,还喜欢趁人不注意往别人脖子里塞雪。
理科班的男生多,雪球飞的也多,走廊沿上的雪很快就被横扫一空,出现在班级里,洛周跟同班的几个人玩的正尽兴,赵裕站在讲台上用力一扔,雪球嗖的一声就往后面飞过去,洛周下意识低头一躲,雪球砰的一下砸在了陈杳的手背上。
男生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薄白的手背露在外面,修长的指节微微蜷起,破碎的雪粒溅在男生的手指上,融化成凉凉的水点。
雪球团的结实,扔的时候用了力,除了破碎散出去的雪粒外,很大一部分留在了男生的手背上,赵裕和洛周都一同愣住,洛周离陈杳近,很清晰的看到男生的手指动了一下。
砸的这么狠,不醒才怪。
洛周忙撑着桌子跳过去,连衣袖带手的把陈杳桌上的雪扫下去,袖子还没碰到陈杳的手,男生突然抬起头,甩了甩自己的手,洛周顿了一下,忙抽了两张纸递给他:“不好意思哈,误伤误伤。”
陈杳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淡,“不用”
纸陈杳没接,洛周又讪讪的收回。
洛周倒不是怕他,只是单纯的对误伤他感到抱歉,但赵裕他们几个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见过陈杳将人朝死里打的样子,他平时又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他们对陈杳都有些偏见,甚至觉得他太拽,谁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有时候看他就觉得不顺眼。
见洛周在他面前这么怂,赵裕嘁了一声:“不就是砸了一下,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