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支摩的帐篷里已经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了,三个人已经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再继续待下去,也是瞎耽误工夫。
沈言川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去看看阿军怎么样了。”
沈曼妮晃晃悠悠地跟了上来:“我估计阿军跟安安的下场也差不多吧?”
夏辞歪头问道:“你的意思是……阿军也会因为难产死掉?”
“我觉得不会。”沈言川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安安是因为违反了故事中只有男人才能生孩子的规定,才会难产而死。而在这里本来就应该是男人生孩子,阿军生孩子是符合故事会规则的事情。所以我猜,阿军不会死。”
“到底会不会,去看看就知道了。”沈曼妮疾步超过了沈言川和夏辞,走在了两人前面。
沈言川问她:“你知道阿军在哪儿?”
“当然,跟我来吧。”沈曼妮带路,将沈言川和夏辞带到了阿军和安安的吊脚楼门口。
沈言川抱臂倚在栏杆上,像个大爷似的指挥夏辞:“敲门吧。”
夏辞又露出了黑人问号脸的表情,指着自己:“我?!”
沈言川肩膀一耸:“不然还能是我吗?”
有钱的是大爷,夏辞认命地去敲了门。
门内没有动静,安静地过分。没有接生婆的加油,没有男人生产时的痛呼,也没有婴孩的啼哭。
夏辞没有得到回应,回头问沈言川:“不会真死了吧?”
“进去看看不就行了。”沈言川取下领带夹,塞进木门上的锁孔里,左右晃动几下,然后用力一拧,木门应声而开。
脑袋凑到沈言川的手边观看沈言川开锁的夏辞,撇着嘴看了沈言川一眼:“你有这种技术,还要让我敲门!”
沈言川没有理会,推开门迈了进去:“进去吧。”
房间的布置与沈言川和夏辞所住的那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阿军的床位多了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瞪大眼睛的牛头,两支巨大乌黑的牛角上系着两根鲜红的布条,分别捆缚着阿军的双手和双脚。
阿军已经昏死了过去,怪不得刚刚不管夏辞怎么敲门,都得不到回应。
沈言川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阿军的人中处,试探他的鼻息,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流:“还活着。”
夏辞放心地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这是在干嘛?”沈曼妮挑起联系着黄牛头和阿军之间的红布条,鲜红的颜色与她鲜艳的指甲油看起来相得益彰。
沈言川告诉他们:“在一些封建的村落,会将难产的女人放在牛背上颠产。哪怕这么做会让产妇的子宫破裂,大出血死亡,但没有人在乎她们的死活。”
夏辞刚想问沈言川,怎么会对这些这么了解,一转头就看见沈言川的手里正拿着手机在查资料——不是需要夏辞骂人才能启动的那一部,是沈言川自己带进来的手机。
大概是沈言川刚刚用了金手指获得了短暂的手机使用期限,然后又用了金手指将公共播报隐藏了,所以夏辞和沈曼妮才没有听到。
“但这只是一个牛头而已。”沈曼妮觉得哪怕阿军难产了,这牛头看起来也不像是能背起阿军的样子。
“是牛头还是什么的,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吧?”夏辞打断了两人,“当务之急,是先把阿军弄醒吧。”
“石头剪刀布吧。”沈言川向沈曼妮提议,“谁输了,这次就用谁的金手指,怎么样?”
沈曼妮却对这个提议不是很赞同:“哇,你这个人也太抠门了,明明有那么多金手指,为什么不能直接用你的?”
“你当我是什么?慈善家吗?”沈言川上下打量了沈曼妮一眼,“你脚上的运动鞋都是我送你的,已经很够意思了好吧。”
“那他呢?”沈曼妮的长指甲差点戳到夏辞的鼻尖,“他的运动鞋不也是你送的?刚刚他用金手指隐身的时候,应该没有多余的金手指再隐藏公共播报了吧?但刚刚只播报了一半就隐藏了后半段,是不是你给他用了金手指?”
夏辞往后退了一步,悻悻地揉了揉自己差点受伤的鼻尖
“那是我借他的。”沈言川告诉沈曼妮,“而且是借一还二,算利息的。你也要借我的吗?”
“……”沈曼妮无话可说了,“那三局两胜,怎么样?”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沈言川输了,自打他进入故事会之后,运气一向不佳。
阿军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安安呢?”
沈言川和夏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闭口不言。
沈曼妮却没有顾虑,直接告诉阿军:“安安死了。”
“什么?!”阿军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捆住手脚的红布条被限制住了动作,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已经被放干了血的老黄牛头也顺势滚落在地,正好落在了夏辞的脚边。
夏辞心善,将红布条从黄牛角上摘了下来,一点点卷着收在手里,一直顺到了阿军那里,替他解开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