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时候淋雨脑子烧坏了不会说话,后来被人贩子卖到长安城青楼里当小官,然后逃出来投奔你的傻弟弟吗?”沈彦冷冷道。
萧诚想起来自己在陈家给沈彦立的人设,“操”了一声,那种招牌的笑容又爬到了嘴角。
估摸着是陈履冰和壮壮他们嚼舌根被弟弟听见了,萧诚想道。
闲话一传十,十传百,肯定是各种添油加醋,这是想当然的是,没什么好钻牛角尖的。
道理是这样,但也不能这么劝弟弟,男人嘛,硬的时候肯定得硬,软的时候那就得软。
“咳咳,”萧诚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磨了磨人中,道:“好弟弟,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他们看着嘴碎了一点,其实人都挺可爱的....”
萧诚一会儿拖一会儿抱给哄了好长时间,才把沈彦弄到自己的亲友跟前。
他回头一看,众人都在支着脑袋看他俩,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眼神把萧诚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这是我远方表弟,单名一个睿字,聪明睿智的睿,家里发生了变故,以后会和我生活在一起。”
他一直觉着沈彦长得聪明,用睿字做化名再好不过。
介绍完弟弟后,萧诚开始介绍自己的朋友。
“这是婉儿还有履冰,你见过的。这个是壮壮,那个是大柱。”
“什么叫那个,”大柱其人最好面子,沈彦看着就像大城邑里面的小公子,他才不愿意被叫这个名字,便解释道:“阿睿,别听他说,我姓郑,单名一个盛,字亦川。”
壮壮回怼道,“别装了,你娘不都叫你大柱吗?”
大柱乜了他一眼,道:“那是照顾你这种不识字的,怕你听不懂。”
沈彦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挨个打了个招呼:“婉儿姐好,履冰好,大柱哥好,壮壮哥好。”
沈彦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加上这是众人第一次听见沈彦说话,那种清朗温润又不失雄性魅力的少年音色十分悦耳,简直男女通杀。
“诶你不是小时候烧坏...诶哟...”陈履冰把握时机抢答道,然后紧接着脑门上又挨了他姐姐一巴掌。
总是能准确地抓住一切能打岔和挨打的机会,是陈履冰的特殊技。
婉儿递过来一碗凉茶,道:“阿睿,别跟我傻弟弟一般见识,他小时候被我打傻了不会说话。”
沈彦接过来喝了一口,“不会,他挺可爱的。”说完还想伸手摸摸陈履冰的大脑袋。
壮壮和大柱过来凑热闹,“弟弟看我们也可爱吗?”
两个大男人求夸可爱的梗实在不好接,萧诚眼疾手快地挡在沈彦前面,“操,你们俩别恶心啊,污染我弟弟耳朵。”
......
短暂地休息之后,众人又开始干活,婉儿送完了凉茶,拽着陈履冰一起去村里的大灶上帮着做饭。
一众男人又开始干活。
沈彦自请要拿着镰刀在前面割麦子,让萧诚拎着背篓在后面捡拾,二人分工合作,干活不累。
可是弟弟干活儿实在不得要领,往往是多费了一倍的力气,看的萧诚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诚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了沈彦正欲挥舞的手腕。
现在是午后,日头最足的时候,多少又那么几分“足蒸暑土气”的感觉,饶是萧诚不爱出汗,现下浑身露出皮肤也多了那么几分油亮。
壮壮和大柱更别说了,早就脱了上衣打赤膊。
所以当萧诚贴近的时候,沈彦又嗅到那种来自萧诚的熟悉的味道,不只是汗味,却不难闻,也不是什么香味,但每当沈彦闻到,心脏挑动的频率和血液的流速都在加快,呼吸也会急促,连带着脸颊也在发烫。
萧诚贴上沈彦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弟弟抖了一下。
他挑了挑眉,好似明白了什么,但也好似不明白,有什么奇异的感觉正想突破这一层窗户纸,但是萧诚现在还不愿意,具体为什么,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也闹不清楚。
反正他现在只是在教弟弟怎么割麦子。
“割麦子的时候,身体要微微前倾,在砍的瞬间微微后仰,利用身体的重量割麦子,这样比较不费事。你看,就像这样。”
他靠得极近,充溢着野性的纯男性气息喷在沈彦的颈窝和面庞上。
萧诚挥舞着镰刀,面前的整齐的麦穗应声倒地,发出出清脆的"嚓嚓"声。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肩背肌肉在汗湿的麻布上衣下起伏,沈彦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向这里。
眼前的麦田如同随风起伏的金色汪洋,广阔天地别无他人,而他耳侧正是萧诚敞开的领口,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胸肌随着萧诚的呼吸渐次起伏。
“你试试?”萧诚把镰刀重新递给他。
沈彦堪堪接过,目光却在萧诚的手臂上。
萧诚手臂上的肤色比胸口暗很多,经过连日暴晒,已经近乎古铜色,上面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两道隆起贲张的青筋显示着一个男人的生命力。
沈彦接过镰刀,学着萧诚的样子开始收割。
“前倾,左手拢麦,右手挥刀。”萧诚指点道。
沈彦心头一滞,手里的动作竟快了几分。
“别急,放缓了力道,每次挥刀要接着上一次的力气,这样才不会累,要形成自己的节奏。”萧诚轻声道。
他的语气无比温柔,却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一块硬土疙瘩绊了一下,沈彦不小心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