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去当诱饵,他身上设了法阵,需要有人近身才能解决,明日大会召开时便是他头颅高悬日。”喜娘拍了拍邹旎的肩膀,“所以需要你牺牲一下了。”
“牺牲我吗?”邹旎问道。
喜娘“害”一声,“你想什么呢,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借借你的小白脸,让他扮成你去。我瞧他筋骨不错,只需要缠着那老东西,等我们前去扒开他伪装便好。”
外间,面具看着房梁上正在结网的蜘蛛,不知是哪股子邪风给那小蜘蛛的家掀扯了一大半,面具看了半晌伸出手,手中悠悠地滑出几根细丝,顺着柱子慢慢攀上那破烂的蜘蛛之家,坚韧的细丝不知是和质地构成,竟异常坚韧,随着丝线主人的巧手密密织就,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蜘蛛网活灵活现。
那小蜘蛛仿佛不知道还有这等天大的好事,激动得屁股都在颤抖,还没等它好好品尝这份喜悦,谁料下一秒那位天降的善人轻微一扯,它的破网连带着它一齐被扯到地上,变故陡然袭来,几对脚瞬间蜷缩在一起,装起死来,妄想着那掌控者能饶了他,谁知还没挣扎起来便被顺脚抿了。
白日一声响雷,天陡然暗沉了下来。
邹旎嗅了嗅鼻子,鼻尖敏锐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没等她从记忆库中调出那丝熟悉感,就听外面的面具突然开口,不甚赞同道,“你们想多了,我和这个姑娘是萍水相逢,帮你们一次已经仁至义尽,何况她还倒欠我呢。”
邹旎陡然想起佩剑,眼睛一眯,鼻尖的那股气息也消失不见,她将剑往身后藏了藏,谁料她这个小动作瞒不过对方。
“怎么?想赖账!?”面具将脚底在旁边的木屑堆里抹了抹,那一丝不易发觉的血色也消失不见,他原本靠在屋外的窝棚处,说这话时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
喜娘走出来一拍他脑袋,“嚷嚷什么?”随后又转头问邹旎:“你欠着他什么了?”
邹旎也不怵他,趾高气昂地问那假祁霁,“祁霁在哪儿,你掳走了他。”是肯定语气。
面具偏过头,“剑给我,我们商量好的。”一副你不必再多费口舌的模样。
邹旎暗叹一口气,“我正在帮他找回身体,你带他走想必也不是为了害他吧。”
喜娘摸索着下巴,感觉这三人中内有八卦,便插嘴问邹旎,“那个叫祁霁的是你相好?”
邹旎对这话还没有什么反应呢,谁知面具先气了个七窍生烟,面红耳赤,“你怎知我对他没坏心,何况等你?七老八十了凑不出半副骨头来”
邹旎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很是不习惯,咂了咂舌,“嗷?你有好办法,那带我去见他,我倒是要瞧瞧。”
面具:“凭什么......”
邹旎云淡风轻道,“凭我是下一任献祭者,够得上吗?”
她此话一出,就连喜娘也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自己被他们选中了?”面具愣神,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邹旎,看着对方这模样根本不像会被选中的样子。
谁知邹旎倒反过来问他,“你不是一直在监控我们吗,这不知道?”
突然她想起来,那个和霍连的交易是在那什么“桃下”定的,祁霁知道,但这位可能还真不知道,但若是跟踪他们,怎么不会跟到桃下去,只有一个可能,对方进不去。
“行吧,我带你去见他。”邹旎挑眉,没想到这人竟然三两句就被她说服了。
想到此处,邹旎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这人或许手上有什么东西能帮祁霁快速凑全身体。
面具转过身内心哼笑一声,上钩了,袖中方才织网的丝线也跟一条银白色的小蛇一样收回左顾右盼的线头,重新蛰伏在面具袖中,这女人身上有傀儡虫,有一用。
此时回到院中看到破败场面的邵朗枝才是真正的热锅上的蚂蚁,他扶着轮椅旁的把手,声音近乎哀求地对霍连道,“快,快去帮我找几个女修来,快去!”
霍连正在瞧着这处院落,有些重伤的修士蒙着白布,不远处的那可口大锅里还在煮着东西,而且邵朗枝的这个要求......
他微微弓下腰,礼数十足道,“要散修还是?”
邵朗枝此刻心中一股邪火,现在丹药也压制不住了,用于练功的傀儡虫全部填到了锅里,只要找到人,找到人就可以了,暴怒道,“随便,都可以!”
凑得近了,霍连才发现老祖君皱巴的皮肤下面有很多个凸起,那些凸起不断在脸上游走,有些甚至要破皮而出似的,邵朗枝见霍连还没动静,气急攻心,那些凸起竟一时化作无数张不同面貌的脸,争先恐后地浮现。
霍连后退一步,那些......全都是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