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东东跟曹草不太一样,他也苦,但还没到曹草那种地步。
他在十二岁及冠之礼前,是和正常人一样有父母陪伴,十二岁后才被调到曹公公身边,一刀下去,逐渐成为另一个曹家主公。
但跟王公公所言不同的是,哪怕他什么便宜都没捞到,唯有一样东西,从来没有缺过,那就是女人的殷勤。
无一例外都是因为那张能得到好处的脸。
有的是因为把他误认为是曹公公,用美人计想要得到荣华富贵,甚至是太监都没关系;还有的,是暗中照顾他起居的侍女有外心,想提前为下一任“曹家之主”下注。
千娇百媚,诡计百出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以至于猜忌曹草也是这样,毕竟在两人第二次见面就有肌肤之亲,属实让人怀疑。
他讨厌被算计。
特别讨厌别人用男女之事算计。
因为每发生一次都在提醒他是怎么从一个正常男人变成残缺之体。
所以方才他找到机会反向测试,如果也是美人计,那她应该倒在自己身上发出些异样的喘息,或者再次“巧合”地发生如亲吻般的接触。
都没有。结果是他被打伤眼睛。
可能她只是从小被圈养着,不知道男女大防,才导致扒男人裤子时脸不红心不跳吧。也可能因为被曹天骄灌输作孽的男女相处之道,所以做事没头没脑。
曹东东得出合理的解释,哪怕两个鼻孔都被打出血,也还是一片好心情,在请大夫的路上都哼着小曲。
倒是范神医,被那张脸吓得不轻,曹东东好说歹说才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曹草躺在暖榻上,怒气冲冲地瞪着曹东东,恨不得让翠花对着他另一只好眼睛再来一下。
罪魁祸首当然能感受到她愤愤的视线,只好装作看不见。
“范神医,你放心治,用最好的药。”
王公公听说曹草生病,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了,坐在地上看似十分焦急。
“无碍,草儿姑娘,我得给你正骨,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范神医号脉结束,在水盆中洗好手,拉着她纤细的手臂,揉搓着她的手腕。
只听一声“闷哼”,接着她又吐出口气,关节成功复位。范神医“手到病除”,潇洒离去。
“曹东东!谁让你敢对草儿姑娘不敬,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王公公可算抓住机会,要趁机为藏宝图没找到的由头出气。
曹东东又跪下,这次却没告饶求情。
眼看要被人拖下去,也不吱声。
“等等。”曹草叫停,“我还有事要他做。”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先攒着吧,等以后再有事情的时候,一起打。”王公公喝口茶,想起曹草跟曹公公的关系,“草儿姑娘,你知不知道曹贼之前有个密室?”
“关我的那个?”
“不是,是在他卧室的墙里,听说有个藏宝图,真的假的?”王公公眼珠从眼梢斜斜地瞥向曹东东,想从曹草口中印证到底有没有藏宝图这个东西。要是没有,那曹东东断不可留,要是有,锦芦王就是撒谎。
“没听说有什么藏宝图。”曹草端着胳膊,翠花给她敷草药,“但曹天骄确实有笔钱被转移走了,之前倭寇为了跟他合作,送来很多奇珍异宝,有个八尺琼勾玉很特别,他还拿给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