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先找地方停车。”林星说。她没有觉得被冒犯,尽管生活中,因为她傅太太的头衔,很少见别人对她这么不客气,她没有那股特意端起来的架子。
她开门走进去,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是被人精心打理的,有一些还在盆栽里,是这个季节刚开的花,像是被人才搬来的。
小楼的大门半开着,她轻扣了一声,没人回应,于是把人打开,问道:“有人吗?你好?”
屋子里很亮,也很凌乱,像刚举办完派对,墙上的气球拼起来是HAPPY BIRTHDAY ,有几个气球落到地上,地上满是彩带,大理石的餐桌上,放着没吃完的蛋糕,两只交颈的天鹅下,写着“祝漫俪儿生日快乐,一辈子做我的小孩”。
林星的心跳陡然停了一拍,却仍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清楚事件的原貌之前,她不应该慌乱,也不应该误会自己的丈夫。
“咦,你来了?”
二楼楼梯上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林星循声望去,女孩披着头发,秀气干净的小脸上透出天真的稚气,身上套着白色的蕾丝短裙,宽松的,不知道是不是睡衣,肩带上还挂有两个针织草莓,可爱又俏皮,目光下移,她脚尖垫起,没有穿鞋。
“快上来吧。”她说。
林星上了二楼,跟着女孩走进一间卧室,她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越发强烈的心跳。
“深哥喝醉了,我记得他说有两点的门禁,”说到这里,女孩轻轻笑了一声,“可是他太醉了,所以给你打了电话。”
傅言深躺在床上,身上衣服凌乱,好在还是完整的,他把头埋进臂弯里,靠在枕头边。
“言深。”她走上去轻轻喊了一声。
“叫不醒,”女孩有些无奈,“更何况你的声音太温柔了。”
林星没理会,把傅言深的手臂拉下来,摸了摸他的脸,有点烫,呼吸之间能闻到酒气。
“言深。”她又喊了一声。
女孩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凑过,伸手直接拍了拍他的脸:“深哥起床啦!太阳照屁股啦!”
林星被女孩的唐突吓了一跳,本能地觉得女孩这样没有礼貌,但她没有当场指责,她或许被潜移默化了很久,一切都要体面,都要上得了台面。
林星最后打给了司机,让司机来将傅言深背回去。
等待的时候,女孩自顾自地去浴室洗漱,放着节奏感强的音乐,时不时跟着扭扭腿甩甩手臂。
林星观察了一下卧室,床很大,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沙发上堆满了可爱的人偶,柜子上贴着许多明信片,她一一看过去,在角落里看到一张合照,还没看清,卧室里的女孩已经出来了。
她又换了衣服,是一套交领睡裙,白色的,很素雅。
女孩哼着歌,脸上扶着面膜,坐到梳妆台上,摆弄瓶瓶罐罐,抹在手上和脖颈上。
司机很快赶过来,上楼将傅言深背起,走之前林星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和女孩在镜中对上。
女孩没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她,眼睛弯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林星问。
“我叫许漫俪。”女孩应她。
回到别墅,傅言深醉得很厉害,提前准备的醒酒汤和饭菜都没能用上,季叔帮忙把他抬进卧室,走时,林星叫住了季叔。
“季叔,你刚才是想告诉我什么?”
季叔顿了顿,说:“太太,我想说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想叫刘姨陪着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林星点点头,没再说话。
解开傅言深的衬衫,里面是斑驳的红痕,她怔愣了很久,连床头夜灯的光都觉得刺眼,等眼泪落下来,她才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烫伤了。
高定西装裤的扣子是松开的,她又愣了一下,坐在床头,突然就什么也不想动了。
今夜她没有入睡,她在日记本里写下:
3月28日,天气晴
我的爱人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