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在箱子里翻找着香水,却发现携带的香水不见了两瓶,手链和项链也不见了几条。
屋里屋外看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半点踪迹。
裴七瞧着他探头探脑,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江临,怎么了?”
江临立即否认:“爷爷,没怎么。”他假装揉揉脖子,“我松松筋骨。”
江临出发疏枝前,私底下问了导演组,但导演组无情地拒绝了他的回放录像请求。
冤家路窄!
裴絮揶揄他:“大明星上工了。”
江临轻飘飘地向他抛了个白眼:“你这张嘴跟着你真是委屈不了一点!”
“多谢夸奖!”
江临本欲与他多过几招,但看见几位阿姨和奶奶正成群结伴地向他们走来,他立刻开溜,扔下一句:“勤快的我去干活了,毕竟某人的嘴已经犁了二里地了。”
曾经他是导师赞不绝口的悟性最强的选秀成员,这份悟性也完美地应用在疏枝这件事情上,经过柳春玲一早上的指导,此刻的江临强得可怕,举起刀子就是一顿修理。
收获了柳春玲的夸赞!
江临此刻终于体会到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滴咔咔落下的辛苦了。
尽管带着手套,江临的手心已经起了水泡,他转移注意力和柳春玲聊起了家常。
“奶奶,家里一共种了多少亩芒果树啊?”
柳春玲挺起腰,灿烂的阳光透过枝丫洒在她的脸上,落下几处斑驳,仍然是浅浅的笑容,“不知道多少亩,种了五个山头!”
江临瞬间傻眼了,他的目光来回地扫着附近几个山头,指着问:“这几个山头都是咱家的啊?”
“是的嘞。”
“种了这么多,孩子怎么不回来帮忙打理?”
柳春玲放下刀子,咕噜咕噜地喝了水,缓缓说:“我五个小孩嘞。”
江临无法想象五个小孩付出多少精力和金钱去培育。
“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成家了,在外面打工,平时要上班和带小孩没有空。在城里生活和供小孩读书压力很大的嘞,种芒果也赚不了几个钱,辛苦的很,我们老两口也不愿意他们回来。”
江临想起了裴絮说的那些话,他们对这片爱的深沉,也以这片土地为生,但同时他们不愿意年轻的一代回到这片土地,努力地托举他们飞向更远的地方,因为生活,因为辛苦。
“那怎么销售呢?”
“有人来收购,我们摘下来集中在大榕树那里,老板叫车子来拉走。”
“一般是多少钱收购?”
柳春玲想了一会儿,“那得看品种的嘞,我们种了台农,金煌芒,贵妃芒。一般是一块二到4块左右,当年的天气好,果多就便宜,台农甚至有一年八毛钱一斤,天气不好,果少就贵一些。除此之外,老板还分级别收果,果子靓就贵一点点。”
江临默默在心里算账,1000斤的芒果按照2块的收购价也就一张去北京的机票钱,却得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去维护,化肥农药和人工,样样都是钱。
“那赚不了多少呢。”
柳春玲继续工作,“太辛苦咯,女儿和儿子早就喊我们不要干了,说是赚不了几个钱,喊我们在家打打麻将和扑克,我们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不能给她们增加负担,不用她们打钱给我们。”
江临咬着下嘴唇,柳春玲努力够树枝的模样,不仅仅是这片土地上农民艰苦朴素,辛勤劳动的缩影。更是千万农民的缩影。忽而,阳光的炽热化作了催促的动力,他努力地劳作着。
裴七的膝盖红肿不已,江临查了资料怀疑是化了脓,“爷爷,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可能里面起脓了。”
裴七推诿不肯去,”没事的,去医院多费钱啊,小毛病他们也要开单子做检查,里面的药也比外面的贵。”
“我出钱,你放心地跟我去哈。”
“你赚钱也不容易,也辛苦。爷爷不能花你的钱。”
裴七朴素的话瞬时击中了江临的心窝子,他仰头地眨眨眼,随后劝说:“爷爷,你忘记了哟,我是大明星,赚钱比较多。”
裴七亲切地说:“大明星也要工作,工作哪有不辛苦的,都是辛苦钱。”
江临不再劝说,径直地出了门,朝着裴絮家走去。
门口的小黄狗迎上去,在他的脚边围绕着,努动鼻子嗅着他的气味。
江临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喊:“裴絮!”
赵素梅在厨房听见声响走出来,瞧见是江临,喜出望外:“大明星,快进来坐。”
江临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温开水,赵素梅热情地说:“你先坐着喝水,我去喊裴絮。”
灶台里火燃烧得正旺,大锅里正闷着南瓜饭,江临闻到一丝清甜的饭香味。
赵素梅推门而进,裴絮正在带着耳机对着电脑打字。
“阿絮,大明星来找你了!”
裴絮疑惑道:“他来找我干嘛?”
“你下去不就知道了,快点的啊。”
裴絮缓缓地下了楼:“大明星,微服私访我家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