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松汛立马跑到灌木丛里摸索。
一分钟后,梅茯冷冷淡淡地说:“不用找了。”
松汛不解地仰起头,“为什么?”
想到不好什么的结果,她满脸焦急,“难道是伏珥她——”
“不是。”梅茯说:“是伏珥已经解决了。”
松汛猛地站起身,稍微歪了一下头。
瘦弱的、满身血污的伏珥同学的脚边是被大卸一百块的‘眼珠人’,一块又一块猩红的血肉还在缓慢蠕动着。
伏珥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
想了半天,松汛就憋出这一句话。
伏珥眨了眨眼,殷红的血液就顺着她的眼尾滑落至下颌。
她的手指还在发颤,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微微泛红。
手中的电锯被她丢到草堆,她愣愣地、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松汛同学……”
话落的下一秒,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害怕,是担心松汛因此讨厌她。
“当然没有,你很厉害,谢谢你保护我。”
松汛之前的想法被推翻了。
伏珥根本不是在害怕,她完全是在兴奋,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双手死死攥着衣角也是为了压抑近乎想要舞动的冲动。
她失态地将头埋进了松汛的颈窝,血淋淋的双手抱住松汛,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她们相拥的时候,那到本该早已离开的绿色身影又缓缓靠近了她们。
小绿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另半张露出的脸庞上沾满淡绿色的鱼鳞。
“欸hellohello,晚上好呀老婆~”对方突然叫住松汛,每个字都仿佛裹满了黏腻的蜜糖,尾音缠绵。
这话一出,松汛就知道她是昼绿了。
只是昼绿那个不通人性的怪物会一直坚持这样喊她,即使她并不喜欢。
松汛的笑脸瞬间垮了下去,慢吞吞回答:“晚上好。”这三个字像忍着不耐从齿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昼绿:谁懂突然冷脸的救赎感
松汛:人生真是一波一折一折一折又一折……
听到声音,伏珥抬起了泪眼朦胧的脸,乌黑细密的睫毛轻颤,她一眼锁定了眉眼锋利的昼绿,看着对方脸边的鱼鳞,她声线清浅:“松汛同学,这就是小绿。”
昼绿感受到她的目光后眼睛挪动着朝她看去,嘴边笑意加深。
松汛:“昼绿你是一坨面团吗?怎么可以被捏成各种模样。”
昼绿心头微微一动,眯着眼睛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抛弃外在,爱上灵魂的爱情吗?”
“不素的。”松汛说。
“唉。”昼绿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着失落,“好吧。”
伏珥表情严肃,“小绿你ooc了。”
昼绿:“……orz。”
她一秒收拢表情,银白的发丝在路灯的昏黄照耀显现出淡金色的光泽,她微微抬着下巴,缓慢出声:“这怪物是你们杀死的吗?”
伏珥回答:“是的。”
她粉润的眼瞳好奇地、直勾勾地盯着昼绿。
毕竟是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角色,及时这并不是真正的小绿,她依然对这个不同的‘小绿’好奇。
昼绿打了一个响指,伏珥身上的血液就像雾一样消失了包括地上散落的那些尸块,就好像刚刚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她轻轻一笑,“这是见面礼,亲爱的小作者。”
松汛迟缓地眨了眨眼:“我呢?我没有见面礼吗?”(猫猫不满)
昼绿卖萌:“我呀,我就是呀,我就是你的见面礼呀。”
松汛怀疑她此时朝昼绿竖出国际友好手势,昼绿都能从她那哆啦A梦一样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给她戴上。
“哦……”她耷拉着脑袋,温吞地缩到了伏珥的身后,此时她不想看见昼绿。
伏珥微微蹙眉,她插着腰像电影里演的正义使者,“小绿你又ooc了,一点也不听话。”
昼绿捂着胸口,倒退三步:“小作者对不起,请别这样对我好吗……我只是一块可怜的砖头。”
她说:“人生苦短,不过三个阶段而已,出生、这啥啊我劁和死亡,现在我们正处在第二个阶段,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我们只管干翻这个世界!”
松汛:“叽里咕噜的说啥呢,听不懂思密达。”
伏珥:“……很热血,很青春,很阳光?完完全全崩人设了啊喂!”
梅茯:“没救了。”
昼绿突然180°扭头朝小区里的游乐场看去,徒留后脑勺面向三人,在寂寂深夜里显得诡异。
“我看到小时候的你了。”
松汛和伏珥异口同声,“谁?”
“是你,松汛。”
昼绿又将脑袋扭了回来,一双眼睛如荧荧的绿火,几缕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目光平静得叫人浑身发冷,像黏腻潮湿的蛇。
“?”
松汛反手指向自己,纯黑清亮的眼瞳错愕地微微睁大,“我,我吗?”
“哦对!是有可能,因为伏珥同学说故事背景就是现实里的十年前,我就说怎么感觉这环境这么熟悉。”片刻后,松汛说服自己般又点了点头,“欸,这么说来,伏珥同学以前跟我是一个小区的呀!”
昼绿突然又说:“还有小作者伏珥小姐,你们两个人都在。”
松汛这次真的震惊了,“是嘛?!”
她亮晶晶地看着伏珥,“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她伸手自然地牵住伏珥的手腕。
伏珥眨巴着眼睛,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