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要出去?她要去哪?
不对,去哪关她什么事,她逃出去才是正事。
“将本宫的衣物拿进来。”
打哈欠的侍女赶紧打起精神,“是,郡主。”
燕娘趁着她进去窜的一下跳上屋檐,果然还是本体更方便,她看到一个马车停在门口,想起刚才侍女说郡主要出去,她要不要上车偷偷藏起来等到她走再离开。
“好了,你回去吧。”
糟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她跃上马车给自己施了消影术,还细心地把尾巴藏起来,不然被踩到会很疼的。
楚禅逸上了马车后就一言不发的坐着,唯有烛火摇曳着照在她脸上,燕娘感觉到了她不高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她又开始听起了心声。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想要的?她想要什么?她是郡主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服侍她,又有这么大的府邸,她还想要什么?
“这就是代价吗?”
什么代价?成为郡主的代价,那是什么呢?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燕娘第一次听别人心声还很迷糊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完全听不懂。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吗?”
“可是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楚禅逸叹笑一声,却只有无奈。风吹起车帘,外面已经没有灯火,只有黑暗,她们在黑暗里潜行,所有的秘密都掩藏在夜里,不会有人发现。
燕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心声,楚禅逸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安静,但是她对那个人做的事让燕娘害怕。她不敢待在这种人身边,可能有一天那把刀就会刺向她了,她不可以赌。
“郡主,到了。”
宣判的四个字,燕娘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噩梦。”
五行阵法的束缚越来越强,商弦凝意识到燕娘想逃跑的时候已经晚了,如果离开这里那就没办法改变命盘。
就在她想到这里的一瞬间,忽然有一个缥缈的声音告诉她:“现在离开,从前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不也是一种改变吗?”
离开自然能改变,但是梦泽还在这里,她必须要知道发生什么,才能改变命盘,否则一切将会付诸东流。
剧烈的疼痛让燕娘停下脚步,脑海不断浮现出未曾见过的片段,她想要缓解却无法捕捉,妖魂强烈的波动让她浑身剧痛,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
就在要昏过去的时候,疼痛开始退散。
她迷茫地缓过神还是有些看不清,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帷幔落下遮挡住她的身躯,这里是哪里?
她不是在都城逃跑吗?
“燕娘。”
耳边灼热的气息让她颤一下,这个声音好似有些耳熟,但是她从未听过如此暧昧的语气,燕娘打量四周看看能不能逃跑,女人一下子就看出她想干什么,一只手揽住她。
“你想去哪?”
燕娘被这声轻笑吓住,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物,只有薄薄的衾被改在她身上,女人将她转过来,她终于看清了这张脸,楚禅逸轻轻揉.捏着她毛茸茸的耳朵,像是玩着什么稀奇的东西。
“耳朵红了,你在害羞吗?”
她怎么会和楚禅逸在一起,而且还这么亲密,她不会是在做梦吧,不对,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做这种荒唐梦啊。
燕娘只想变回狐狸缩回自己的狐狸洞,她躲避着楚禅逸的眼神说:“我要走了!”
趁着燕娘被夺舍,这是第一次商弦凝能够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她往回去的方向赶路,到宫门,马车已经行走一段距离,她跃进马车也不管会不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楚禅逸被这个动静吸引住,发现居然有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跑上自己的马车,她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顺毛。
“原来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那些阴郁的情绪都被它的突然闯入驱散,狐狸躺在楚禅逸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燕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被楚禅逸带回郡主府,而且自己还对她展露原形,她得赶紧离开。
后来楚禅逸想起那天晚上都以为自己是做梦了,以为有一只白色的狐狸来安慰自己,她还在想以后的日子可以有一个陪伴可是醒来就消失不见,失落的感觉在心头弥漫了好几日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