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我们家里是三个孩子嘛,会稍微辛苦一点,不过最后你们的展示会我们都会看哦。”这是萩原野里。
“呃...那个......其实明天爸爸妈妈不来也没关系......”
hagi为什么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松田阵平抖抖小卷毛。
门后面安静了一会儿。
“......是在担心小阵平吗?”
想着偷听不是个好习惯,松田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一股酸涩突然卷上心头,有点难受。
......才不需要呢。他想。
“...因为如果爸爸来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好好玩啦,要稍微给孩子一点儿私人空间啦妈妈,我们到时候会去看千速姐姐的表演的,听说是辉夜姬吗?好期待,姐姐一定超漂亮!”
“...不用担心,我会负责将他们两个的黑历史录下来的,所以请把录像机借给我谢谢。”北原悠真无视了嚷嚷着“研二酱随时都很可爱帅气”的自家修勾很认真宣布想要一台录影机。
两个大家长表示当然没问题。
萩原千速幽幽一句“黑历史不会也包括我吧悠真”再次让气氛陷入凝重,即将被便宜姐姐武力制裁,北原悠真久违的求生欲占据了上风——就算他能徒手制裁两位拆家的猫猫狗狗在自家女士面前他也只能扬起纯良的笑容乖乖示弱——他发挥了自己间歇性社牛把人小姑娘哄的心花怒放,捏着他的嘴说他以后肯定会惹哭很多小女孩。
北原悠真:......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否认三连。
凝重的气氛轻而易举被三个小孩打破,大人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松的笑声。
谁也没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男孩垂着头,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上了楼。
而过早离场的人也同样不会知道,笑闹后的大人们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一致意见,他们哄着小孩们上楼休息后,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主人重新换上外出服走出家门。
“祝君武运昌隆?”萩原野里撩了撩头发笑着说。
“这时候不应该祝我心想事成吗?”萩原胜难得开了个玩笑。
过于蹩脚的语气仍旧让他心目中的女生笑了出来,月光下仍旧明艳的女人缓缓笑道:“那...你一定会心想事成。”
这是个祝福。
不过既然加上了“一定”那就必定会发生,因为这是来自他家人的祝福。
萩原胜想。
顺带一提,他现在拎着一瓶酒往松田家走,现在松田阵平正住在他们家,所以他决定趁着难得的机会去偷家,啊不对打boss?
他被自己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所逗笑,一手提着啤酒敲了松田宅的门。
他看见了门上、墙上的涂鸦,就算研二他们每天都在努力但仍旧抵不过那些单纯的恶意。
萩原胜很明白这一点。
进到松田宅出乎意料的简单,被酒精腐蚀了思维的松田丈太郎提不起心情在意萩原胜的来意,在他眼中那提啤酒都比萩原胜更让他在意。
萩原胜:......
意料之中,并且相当感谢。
作为一名沉稳内敛的人,他实在是不擅长主动开启话题。
然而涉及到那个孩子,身为拥有同样身份的他不得不来,这算是他作为一名霓虹人头一次主动跨过人际交往的界限。
于是由两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组成的酒局开始了。
最初谁都没说话,松田丈太郎麻木打开啤酒,以往锐利明亮的眼睛像是熄灭了一层光,他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憔悴下来,看不到以前的精气神。
两个男人沉默地喝酒,时不时听到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
打破这种诡异气氛的是萩原胜。
虽然他坚信找松田丈太郎聊聊是很有必要的,但是毕竟不会说话这一点短期内实在是改不了,所以他拎来了啤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嗯,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松田丈太郎难得主动运转起凝滞的大脑,愣愣地看着对面桌的男人,脱去沉稳内敛外表通红着脸趴在桌上开始耍酒疯。
哦,没有什么大哭大闹之类的。
他只是在以机关枪的语速疯狂抱怨。
他说最近的职工是真的很有个性本事不大要求还多,个个都想当老板不知道真老板为了业绩愁掉了脑袋。
他说顾客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上帝座驾就是他们的宠物,他们这个修车工就是个打工的不仅得哄着上帝还得哄着那些名车,一个不注意就得翻倍赔偿。
他说最近不好赚钱总有同行想着欺负同行,就算他们是老字号也比不过那些有背景的人。
吐槽完工作的事儿,醉醺醺的萩原胜又开始碎碎念家里的事儿——
比如说研二那小子仗着有悠真宠着开始放飞自我,上次偷偷溜进没刹车的车踩了油门,差点没把他吓死,虽然后来被悠真揍了但这小子看样子完全没长记性。
比如说他不理解为什么阵平总想着拆了车门换上滑翔翼,这不是改装啊臭小子。
松田丈太郎恍恍惚惚地听着萩原胜的酒后话,他将自己关在这间屋子沉入酒罐子里已经太久了,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日常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浑浑噩噩度过这么长时间,松田丈太郎听到熟悉的名字后才像是被刺激了一般清醒了片刻......
阵平,他的儿子。
“啊啊啊啊真是的针对那三个臭小子我真的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啊甚至想过干脆放养他们算了......”碎碎念充满怨念的声音一顿,萩原胜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不过不可能这么做的吧,毕竟我们是父亲啊......”
“只有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才安心啊。”
亲眼看见......
“呐,松田君。”萩原胜撑着桌子坐起来,双颊通红眼神游离,说话却是清晰有力,轻而易举将松田丈太郎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问:
“你有多久没正眼看过你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