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所害董鄂妃的就包括有康熙的生母佟妃。
佟妃也遭了报应,儿子登基没两年佟妃就去世了,这就是被反噬了。
而董鄂妃和孩子怨恨深重,万岁爷也跑不了,所以宫里才会这么些年一直死孩子。
这是宫里的大忌讳,是不许传说的。
当初仁孝皇后在的时候,宫里狠狠惩治过一回,本也是没有的事,全是些好事的人传出来的。又或者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心里想着要为哪个报仇。
但也并非杜绝了,仍旧有这种说法在私下里流传。
公主和皇子若是继续夭折,这种说法就永远无法禁绝。
碧蓝自己觉得这说法阴森森的,同屋的宫女每每说起来她从不参与讨论,但是都听见了,现在一句一句复述给琇莹听。
外头安静,但偶有小雀儿从枯枝上扑落下来的簌簌声音将碧蓝吓了一大跳,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琇莹听明白了,摸摸小宫女的脑袋:“好了,这都是无稽之谈,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诅咒。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别放在心上了。”
碧蓝就刨根问底,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琇莹笑道:“以后啊,你就知道了。哪有一直养不大的孩子。都会好好长大的。”
碧蓝想起主子在郭贵人跟前的话,又想起素日跟在琇莹跟前的好处,虽说主子如今是个庶妃,但就主子这样的资质,说句大天的话,将来封妃都是不在话下的。
碧蓝就笑道:“奴才知道,主子是最有福气的,主子入宫了,福气满皇宫,宫里的公主皇子们自然能好好的长大了。”
琇莹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嘴甜。哪有这么往我脸上贴金的。”
主仆俩这里正笑闹,郭贵人却来了。
郭贵人一进来,瞧见琇莹脸上尚未收敛的笑意,心里就念了一声佛,叹道:“我得了消息就忙不迭的赶过来。生怕你心里不痛快想不开,如今倒是我多虑了。”
主仆两个还在这里说笑,瞧着倒不像是不高兴伤心难受的样子。
琇莹知道她们没听见前头那些话,也就跟着笑着起身去迎郭贵人,没提起那些。
“姐姐都知道了?”
琇莹拉着郭贵人坐下,外头的雪早停了,郭贵人身上有些寒气,但并无雪意,坐在炭火跟前,身上一下子就暖和了,琇莹道,“我是没有不痛快想不开的,姐姐别多想了。”
郭贵人最是紧张她得宠的事情。
不管康熙那里有个什么动静牵扯到自己,她都要翻来覆去的想个没完,连对她自己都没有这般上心,就生怕琇莹失宠不能得康熙的喜欢。
据琇莹看,郭贵人这个多思多虑的毛病,大概也是引发她旧病的罪魁祸首。
宫里的女人,尤其是没有什么位分品级的女子,真真是靠着帝王的宠爱过日子,若是没有宠爱,那就跟个荒草似的难以活下去。
也难怪郭贵人的眼睛总盯在这上头了。
见琇莹这样从容,郭贵人倒是把心放下了一半,问道:“是不是皇上临时有事儿,才叫你回来的?否则不该是这样的。晌午这时候将你遣回来,难不成都没留饭?”
琇莹但笑不语。
郭贵人一叹:“罢了,我知道,我就是问了你也不会说的。这是窥探帝踪的大事,按规矩我也不应该问。乾清宫那里没什么大动静,你这里也是好好的,只要没有触怒皇上,妹妹还有机会的。”
琇莹心说,是啊,只要那位大老板想,她可不是得随叫随到的被他折腾么。看今儿的情形,大概还是有下一回的。
毕竟她今儿好像没有让大老板满意,大老板要是还惦记着逗她驯服她,估计还会叫她去的。
冬日天短,又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若是往日里稍微歇一会儿还成,但若是歇久了总免不了夜里走了困劲儿。
姐妹俩一处说话过了时辰,干脆就不午睡了。
一会儿闲着坐着说说话,也是个陪伴。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多,郭贵人就预备着回去了,可她人还没走,外头就有人说,纳喇贵人来了,是专程来瞧庶妃郭络罗氏的。
想同郭络罗庶妃说说话。
这就奇了。
郭贵人转头看向琇莹:“这好端端的,她怎么专程来找你说话?”
纳喇氏不住在这里。虽同为贵人,但郭贵人与纳喇氏并无交集,寻常也不过是见面的情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琇莹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庶妃,同纳喇贵人更是没什么交往了。
“奴才迎贵人进门。”
琇莹说了一声外头能听见的话,又在出门的时候低声对郭贵人道,“等纳喇姐姐进来了,咱们自然就知道她是为什么了。”
琇莹直觉,长街上的遇见,恐怕不是一场简单的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