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一场闹剧,殷从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玉柠和玉萝已经回来了,两个人也是灰头土脸的,看来徐问青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确实没少折腾人。
“我就说玉茸肯定也是一身灰,我没说错吧!”
玉柠笑嘻嘻地对殷从容扬眉。
玉萝听她这话赶紧上来迎她,“你这是追到哪去了,怎么好像被吓丢了魂。”
殷从容摆手,连外衣都懒得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润喉。
“别提了,那野猫凶得很,差点就被挠了,还好我躲得快。”
“说来也奇怪,方才我还见着有老鼠窜出来,也不知道这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玉萝皱着眉,想不通大内皇宫哪里来的这些腌臜物。
“哼,我反着觉得这个永和宫怪得很,别的娘娘都巴不得住的离养心殿越近越好,只有这个从北凉来的德妃娘娘,又古怪又不好相处,平日连面都不见露。”
玉柠坐在殷从容对面就开始倒苦水,她是真的不想在永和宫伺候,其他三妃那里肯定比这更舒坦。
“玉柠,别乱说话,小心把你舌头割了。”
玉萝故意吓唬她。
玉柠扮鬼脸朝她吐了吐舌头,果真没再说下去,她打着哈欠缩回床上,对两人道:“别想了,咱们还是早点睡吧,羌柳姐姐说了明日要把永和宫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呢。”
玉萝年纪小,心思单纯,一日过一日的,心里存不住事儿。
殷从容和玉柠相视一笑,都各自洗漱完熄灯上床睡觉。
翌日一早,德妃大发雷霆,摔了好几件瓷器,说是她们这些打扫的宫女不仔细,罚了她们三个月的俸禄。
在院子领完罚回来的宫女太监就没有不叫苦的,他们都揉着膝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德妃娘娘也太狠了吧,跪一个时辰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罚三个月俸禄,那我岂不是要去吃草了。”
玉柠叫苦不迭,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别提有多难过了。殷从容也同样被罚跪了一个时辰,但她倒不担心自己的俸禄,见到玉柠和玉萝都闷闷不乐,便从怀中掏出两块碎银塞进她们手里。
“你——”玉柠惊讶。
“小声点,这是我攒的。”殷从容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
玉萝一听这话立刻把银子塞回她怀里,“不行,我们这怎么能收。”
玉柠念念不舍地看着掌中的一小块银子,也闭着眼递给殷从容,“对呀,我们月俸本来也没有多少,你攒这么多肯定很不容易,快点拿回去。”
殷从容看着她俩都不肯接受,看起来似乎比这两人更为难,她也想给铜板,可惜自己身上只有碎银。
“哎呀,你俩就收下吧,就当是我借给你们的,你们有了俸禄再还我不就行了。”
如此,玉柠和玉萝只好接受殷从容的美意。
等到了下午,他们把永和宫上下都打扫完一遍,玉萝去掂水桶清洗抹布,殷从容则和玉柠坐在台阶上闲聊。
“玉柠,你那日说看见德妃娘娘在和一个黑衣男子说话,有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殷从容凑过去低声问道。
玉柠一听到她提那晚的事儿就来了兴致,她当时被殷从容一训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现在她主动问她,她当然知无不言。
“没有,那天晚上太黑了,我也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躲在树后面听。”
玉柠小声咕哝。
“那你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吗?”
玉柠果断摇头,又点头,复一脸为难的开口,“我是听到他们在说话,可我听不懂,感觉像是北凉语。”
殷从容神色一凛,宫中竟然混进来了北凉人!
“但是那个人看着身形又高又瘦,听声音感觉年纪不大。”
玉柠还在回忆那日的事情,她灵光一闪,贼头贼脑地说道:“不会是娘娘私下养的面首吧!”
殷从容大惊,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别乱说,这事儿你知我知,今日说过就别再提了,咱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玉柠疯狂点头。
殷从容则没有她这么心宽,她得了空立刻写信着霍无怨给徐问青送过去。
“姑娘写了什么,何不先禀告陛下?”
霍无怨多嘴问了一句。
殷从容摇头,目光思虑重重,“此事事关重大,再没有确定之前臣女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霍首领,还烦请您将信送给三殿下,待查明原委之后,再禀告陛下。”
霍无怨是被陛下指派过来保护殷从容的,既然殷从容这样说他也不再追问,本身陛下就放权让她调查德妃之事。
霍无怨拿到信,几个飞身就消失在殷从容眼前。